扶宴替她擦了臉,看著她嬌俏的容顏,心裡壓抑的情緒如今像是有了一個突破口,他靜靜瞧了一會兒,便俯身去親她,從眉心,到唇瓣……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扶宴睜開眼睛,這近在咫尺處,一雙漂亮的眸子直直看著自己,哪有半分的醉意。&ldo;你……沒醉?&rdo;&iddot;昨日累了一宿,如今又照顧醉酒的師父,唐棗托腮看了許久,最後眼皮一沉,睡了過去。許是師父在身邊,這一晚,唐棗睡得格外的香甜。翌日重羽醒來,便覺得頭痛欲裂。他揉著眉心,發覺身上有些沉沉的,又聞到一股熟悉的棗香味,便瞬即清醒過來,朝著懷中看去。入目的是小徒兒恬靜的睡顏,烏髮雪膚,粉頰紅唇,看的重羽直直的挪不開視線。……昨日他喝了太多的酒,最後竟到了這裡。想來是小徒兒照顧了他一宿。想到這裡,重羽忍不住彎了彎唇。他還以為小徒兒生氣不想理他了,如今……他就知道她心軟。自己的身上是厚厚的被褥,可小徒兒卻是斜斜的坐在榻邊,上半身靠著自己。就這樣睡了一宿?重羽一時心疼,趕緊掀起被褥,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小徒兒身量小,在他的懷裡更是嬌嬌小小的一個。他摸了摸她的手,掌心一陣冰冷,一時心頭懊惱不已,忙將她的雙手擱到自己的胸前捂著。幾日未見,他可想念的緊,如今瞧著,卻是怎麼也看不夠。重羽忍不住想親她,可一想到她會生氣,便也作罷,只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靜靜的瞧著。眼神太過於炙熱,唐棗迷迷糊糊便醒了過來。本是夢中覺得寒冷,如今卻是被一陣暖意包圍,似是想到了什麼,唐棗眸子一張,便見師父正瞧著自己,與昨夜的醉酒不同,如今看著卻是目光炙|熱,清醒極了。&ldo;師父。&rdo;初醒時的聲音比平日更為的香甜軟糯,像是幼貓的爪子一下一下撓著心頭。重羽應了一聲,環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緊了緊,語氣低低道:&ldo;以後為師不會再欺負你了,別生氣了,好不好?&rdo;唐棗一頓,忙搖頭,雙眸一垂,道:&ldo;徒兒已經不生氣了。&rdo;雖然這樣做定會讓扶月瞧不起,可是她的確是不生氣了,昨夜師父喝得醉醺醺的,模樣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可讓她心疼極了。……所以她原諒師父了。重羽大喜,隨即便是委屈的皺起了眉頭,&ldo;這幾日你不在為師的身邊,為師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rdo;瞧這副樣子,多可憐啊。聽師父這般說,唐棗愈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忙道:&ldo;徒兒今日定準備師父最愛吃的飯食。&rdo;&ldo;嗯。&rdo;懷裡有小徒兒,饒是不吃,重羽也覺得沒什麼……只想這樣抱著她不鬆手。可如今天已亮,唐棗向來沒有賴c黃的習慣,便起身穿衣。重羽雖然不捨,可小徒兒好不容易氣消,他可不敢再惹她生氣。小徒兒走了,重羽側過身,聞著枕上未消的淡淡清香,一時彎唇微笑,模樣有些傻氣。想到了什麼,重羽皺起了眉頭。‐‐昨夜他喝的這麼醉,也不知有沒有欺負小徒兒,不過……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了?&iddot;雖然和師父和好了,可眼下她知道了師父的心思,若是再搬去承華殿,只怕有些不大好。男女有別的道理她是懂的,以往她不曾將師父包括在內,如今想來是錯的。畢竟師父也是男子,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男子。那夜背了豔本,知道了好些以往不知道的事情,一想到以前她日日伺候師父沐浴,如今想來臉頰有些微燙。唐棗摸了摸自己的臉,搖頭不再去想。至於師父醉酒說的那句話,想來如今醒來也忘了。唐棗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些小小的失落。雖然好聲好氣對師父說自己不搬去承華殿了,而且還保證以後一大早便去伺候著,三餐皆是如此‐‐但絕口不提沐浴之事,經過那次,她哪裡還敢提師父沐浴。師父聽了,臉上有些不滿,卻仍是好脾氣的哄著她,唐棗沒有應允。像是知道了與師父和好了,扶月也不曾來聽雪居,她還以為扶月定是要戳著自個兒的腦袋說她傻呢。唐棗彎了彎唇,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際的玉葫蘆,傻傻的笑。以後她要習慣身側沒有師父的日子,不過沒有前些日子的心頭髮澀,唐棗睡的還是頗為香甜。只是迷迷糊糊間似有熟悉的味道,還有一陣溫熱包圍,唐棗緩緩睜眼,待看到師父的臉,卻是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