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剛才收拾被褥時看到的場面,耳根子不禁又燙了幾分。莊主雖然眼盲,可是行動與常人無異,而且生得一副天人之姿,若不是面色冰冷,脾氣暴躁,也不會到了二十八歲還未娶妻,如今娶了這麼個溫婉賢淑的夫人,倒是莊主的福氣。原以為夫人的性子過於乖巧,怕是會被莊主欺負。不過早晨的時候見一向冷冰冰的莊主軟聲軟語的哄著夫人,舉止親暱,簡直是判若兩人。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ldo;不用伺候,我自己來就行了。&rdo;唐棗接過海棠手裡的巾子,擦拭著身子,她的面板一向嫩,昨夜又是那般……瞧著身上的青青紫紫,她便忍不住心中斥責了起來。師父看不見,便肆意欺負,若是看得見,瞧她這樣子,還會不會這麼欺負她了?可是她沒吭聲,忍著痛迎合,生怕惹他生氣。&ldo;夫人,你的臉色不大好,待會兒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過來?&rdo;夫人的臉原是白裡透紅,宛若三月桃花,十六歲的年紀本就正值芳華,如今看著有些蒼白,海棠極為擔心。臉色不好嗎?聽言,唐棗伸手覆上自己的臉,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ldo;不用了,我待會兒休息一下就行了。&rdo;昨晚是頭一回,折騰了這麼久,她都沒睡多少時辰,今早又是……自然是臉色不大好。沐浴完畢,唐棗換上了一身淺綠色的襦裙,坐在妝奩前梳著頭髮,鏡中的姑娘五官清秀,眉眼處帶著一絲嫵媚,只是這面色……的確不佳。看來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一會兒了。唐棗嘆息,心裡又埋怨了一下師父。&iddot;扶宴難得見自家師兄眉眼染笑,關鍵是那笑容頗為盪漾,看著就像一隻丟了腥的大貓,笑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是欲求得滿了。笑得這般燦爛,早前為何欺負人家小姑娘,好好的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嗎?&ldo;師兄今日心情不錯啊。&rdo;扶宴落座,語氣調侃道,&ldo;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慡。&rdo;重羽難得沒有斂眉,笑著往扶宴的方向看了看,悠悠道:&ldo;確實,不過……你不懂。&rdo;那種滋味,他這個沒成親的人是不懂的。重羽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心裡念著那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哦,不對,是他的小嬌妻。扶宴俊臉微微抽搐,心想:不就是二十八歲終於破了處男身嘛,至於得意成這樣嗎?&ldo;前些日子還不喜歡嫂子,如今倒是滿意了。&rdo;他知道,眼下的情形,師兄定是將那小姑娘放在心裡了,不然也不會過去,與她同房,而且看著神色……久旱逢甘露,也不知有沒有注意一些。若是不知節制、縱|欲|過|度了,可就不大好了。聽著扶宴的稱呼,重羽心情又好了幾分,挑眉緩緩道:&ldo;我幾時說過不滿意了?&rdo;扶宴乾脆不說話。的確,當初成親,扶宴找了好些個妙齡女子。他不近女色,可終是要成親的,雖然心裡排斥,最後還是選了一個。他眼盲,自然不需容貌如何,只需要清清白白、乖巧聽話。當他聞到她身上的棗香味,就已經決定要了她。只是那時候,他沒有上心。雖然選了人,可之後的成親,他還是沒當一回事,直到第二日,她來找自己,為他做了菜。他一向冷情,可是對於她,卻是奇怪,不過幾日便上了心。他忍不住親她抱她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早就已經同她親近過來。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對她好一些,卻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昨夜他與她圓房,更是知道了她有多好。嫁給他,其實受委屈的是她。&ldo;扶宴,女子破瓜,會疼嗎?&rdo;想起昨夜那小姑娘在自己的身下,雖然沒有喊疼,可是他可以從她的呼吸和她的隱忍聲中察覺到她的不舒服,只是……他太舒服,一時便沒有多想。好在扶宴沒有喝茶,不過此刻也有一些被嗆到。其實吧,也不能怪師兄,昨夜能順利圓房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他還能指望她憐香惜玉?&ldo;自然,師兄你不會……&rdo;扶宴雖然臉皮厚,可這種私|密之事,說起來還是有些尷尬,&ldo;頭一回當然會疼,長得越是嬌小,恐怕那疼痛會多上幾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