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羽淡淡嗯了一聲,轉身去了內室。沒想到師父會來,唐棗有些驚訝,但驚訝之後,便趕緊擦乾身子穿上了外衫,匆匆走了出去。見師父坐在軟榻上,唐棗一激動,腳下一滑,直直的往前栽去。聽到了動靜,重羽伸手,小姑娘穩穩當當落在他的懷裡。剛沐浴完,身上的味道愈發的好聞,許是穿得少,這般抱著愈發覺得身子嬌軟,小小的一個。像只小貓。&ldo;好好走路,急什麼?&rdo;重羽冷冷道。唐棗點頭,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師父,小聲道:&ldo;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rdo;&ldo;嗯。&rdo;見師父沒鬆開她,唐棗也不好意思開口,許是這幾日的相處方式,讓唐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隨便亂動,只是問道:&ldo;今晚來,有事嗎?&rdo;聽唐棗這麼問,重羽的下巴繃得緊緊的,理直氣壯卻不冷不淡道:&ldo;我們成了親,你說我過來做什麼?&rdo;這個回答,讓唐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靜靜沒說話。已是夫妻,同房是應該的,只不過這幾日師父一直住在夷瀾居,卻不料今日卻來了這蒹葭閣。見她沒說話,重羽只是鬆了手,唐棗起身,才道:&ldo;那,我去鋪c黃。&rdo;雖說照顧夫君這些事,本就是應該她做的,只不過如今心裡沒什麼準備,有些緊張。不過成親幾日,唐棗看著榻上的鴛鴦枕和百子被,有些稍稍失神。重羽不知道唐棗心裡想什麼,只是聽著動靜,才走到這裡。唐棗收拾好了,一轉頭便瞧見師父正站在她的面前。她抬眼看著他,雖然如今師父看不見,不過看著卻如常人,舉止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這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唐棗過去,伸手替他解袍子上的衣帶,許是不習慣人伺候,重羽抬了抬手,卻慢慢放了下去,任她替他脫了外袍。‐‐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不習慣。想起扶宴說的話,重羽抬手,摸上她的身子,剛剛沐浴過,衣服穿的單薄,重羽擰著眉頭,道:&ldo;到榻上去。&rdo;這麼快。唐棗的手頓了頓,還是乖乖點了點頭。綢幔落下,唐棗進了被窩,如今身邊躺了一個人,她倒有些不習慣了。這幾日,她皆是一人獨眠,此刻終於可以和師父同榻而眠了。她想伸手抱他,可是卻不敢。&ldo;怕我嗎?&rdo;&ldo;啊?&rdo;唐棗一愣,趕緊搖頭,&ldo;不怕。&rdo;&ldo;那離得這麼遠做什麼?&rdo;重羽語氣不滿。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唐棗忍不住彎了彎唇,稍稍靠近了一些。她又抬頭看了看,見師父沒什麼表情,便大著膽子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少女的馨香聞著極為舒服,重羽感受到手臂上被一個柔軟的物什蹭著,身子有些熱,他摸過,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頭一回與一個姑娘同c黃共枕,他原以為自己會不適應,如今半點都不覺得不舒服,反而……有些喜歡。大抵是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重羽想。&ldo;你叫什麼?&rdo;都成親了,他卻還不知道她的名字。&ldo;唐棗。&rdo;唐棗答道,然後小心翼翼握住了師父的手,見他沒抽回去,便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寫下字。手心蘇|癢,重羽卻是難得笑了,&ldo;棗子,這名字倒是不錯。&rdo;至少,合他的胃口。唐棗瞭解師父,自是知道師父口中的不錯是因為什麼,大抵是棗子香脆可口,好吃,所以才覺得不錯吧。正想著,卻見師父伸手摸上了她的手臂,然後沿著手臂摸到那處,不似那日的揉捏,而是稍加停頓之後,就撫上了她的臉。一下一下,從她的眉眼至她的雙唇下巴。重羽想起扶宴的話,這才好奇她的容貌,其實於他而言,他的妻子,長得如何並不重要,或許,普通一點,才好。如今他摸著她的臉,仔仔細細,幾乎可以想象出她的容貌。直到手指擦過她的唇瓣,溼軟小巧,重羽心頭的燥熱又多了幾分,便極快的收回手。臉上的手撤開,唐棗有些失落,垂了垂眸子再一次看去,見師父安靜的躺著,沒有再看她一眼。這幾日,她才聽到了一些傳言,海棠又同她說了一些。可是她知道,師父並不是傳言那般的脾氣暴躁,甚至……隨便殺人,她知道師父只不過是性子冷了一些,不愛說話,待日子久了,師父對她,還是會關心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