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藜的聲音異常柔和,指尖攀上他的後背。
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像是穿透了她的耳膜,傳遞到每一根神經,讓她徹底找回了屬於她的安全感。
祁言聿抬手勾起她一縷長髮別在耳後,揶揄道:“你每天不是都在想我嗎?”
李恩藜還埋在他胸膛裡,悶悶地說:“想啊,可是我都沒聽過你跟我說這三個字。”
“那怎麼辦?”祁言聿好整以暇地輕笑,大手覆在她的脖頸上,一拎,埋在懷裡的小腦袋抬了起來,凝視她白淨柔嫩的小臉,“嗯?”
那當然是回一句“我也想你”,但深知不可能聽到的。
與他四目相對時,沒幾秒,李恩藜就敗陣下來了,抿了一下嘴唇,默默地挪開目光。
祁言聿勾了勾唇,不再繼續逗她,於是在她唇上淺嘗輒止地親了一下,卻沒想到她的味道勾著他的癮,一點點,一寸寸,重重地吻下去。
半響後。
李恩藜雙腳發軟,無力地靠在祁言聿身上,受不住他的掠奪,隨即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氧氣,像快要溺死的魚兒。
祁言聿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擦拭嘴角殘留的水漬,對上她迷離的眼睛,問:“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李恩藜說:“直覺!再說,你最近總是來這裡!”
“又偷跑?”祁言聿挑眉,輕笑一聲。
“才沒有……”
李恩藜遲疑一下,雖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他未必想知道,還是把被經紀人暫停工作的緣由告訴他。
祁言聿聽完,什麼話都沒說,似乎不關心這件事,問她:“吃飯了嗎?先吃飯,今晚夜很長。”
言下之意,她再清楚不過了,茶餘飯飽後享受實質性的發展。
李恩藜默默地點頭。
很快,餐桌上擺滿了一道道美味佳餚,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上面是個冰桶,滿桶的冰塊冰鎮著一瓶威士忌,旁邊有兩個杯子。
李恩藜見狀,沖服務員擺擺手,示意她不喝。
服務員點頭瞭然,只給祁言聿倒了一杯威士忌,便離開房間。
祁言聿輕晃杯子,冰涼的酒液入喉,就看到她放下了筷子,壓根沒有吃幾口。他問:“飽了?”
李恩藜說:“差不多。”
用完餐巾擦口,還規整疊好,放到一邊。
為了保持身材,按照公司要求,大概吃到六分飽就要停手了,再加上嘗過“外賣”的苦,哪敢再多吃,生怕明天回到公司又被逮著上秤,量體重,不過關又要被罰。
祁言聿手指敲了桌面兩下,直接用公筷給她夾菜,她的碗裡瞬間堆成了一座小山,全然沒有理會她的拒絕之意,他的眼神示意她必須全部吃掉,不允許聽到一聲“不”。
李恩藜得知反抗無效,只好乖乖地拿起筷子,又開始細嚼慢嚥的吃著碗裡的菜。
用餐結束,李恩藜跟著祁言聿離開私人會所,因為睡覺的地方他很挑剔,不會隨便找地方落腳,今天並不打算帶李恩藜回住所,而是去了附近他朋友的酒店。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黑色轎車緩慢行駛著,豆大的雨點直線墜落,化成水花布滿了車窗,外面的燈光變成虛焦的光點。
李恩藜坐在後排,靜靜地看雨,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偶然遇見祁言聿的情景,大二那年,凌晨從學校偷溜出來,預約好計程車趕往首都國際機場,乘坐早班機飛到上海,參加上海賽區的模特比賽。
很不幸,突然一場雨將她困在半路,只好跑到旁邊的酒店門口避雨,內心卻是心急如焚,暗忖著這場雨一時半刻停不了,又不想比賽遲到,咬咬牙關衝進雨幕時,有人遞了一把黑傘到她眼前,襯出手格外的白,指節清晰分明,依稀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李恩藜側眸望過去。
烏雲密佈壓著天空,還未散去,十分沉悶,就連這裡的光線也顯得陰暗,只能看清站在眼前的男人身材優越,西裝皮鞋。
前額髮絲被雨水打溼成了一綹一綹,貼在小姑娘的腦門上,手上拎著包包朝外的一面佈滿了水珠,緩緩滾落地面,褲腳被雨水打溼從淺色變成深色,略顯狼狽,她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見她不動,慢條斯理的咬著煙,偏頭掏出火機點燃,撥出一縷白霧出來,淡聲說:“拿去。”
煙霧繚繞,透過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看到男人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眼尾上挑,邪魅又清冷貴氣。冷不丁一道電光閃過,頓時讓她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