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到她得親自上一剛恭迎。
“呃,可以用膳了嗎?”他小聲的問道,不敢太猖狂的露出一臉饞相。
只是口水已經滴成涎,有點難看。
“你在外頭還沒吃夠嗎?”除了吃她還會做什麼?跟養個廢物有何兩樣。
他馬上睜眼說瞎話的猛搖頭,“我連一口茶也沒偷喝喔!你不知道馬幫的大門有多難進,我等了又等就是沒人理我,還叫我別擋著人,小心馬蹄子一揚不償命,你說他們可不可惡,居然把好心人拒於門外,他們實在該遭天打雷劈!”
“拿來。”
“拿什麼?你沒叫我收回禮呀!”真是太可惜了,竟然沒想到要他們拿銀子來換。
人命值多少,能不能論斤論兩賣?
“碎銀。”話同樣不多,但足以令方小巧臉色大變,手心冒汗的笑得不自在。
“呃,那個我……這個你……銀子我收得好好的沒有弄丟,你不用擔心有賊會偷了它。”奇怪,背好涼,整個發麻似的不舒坦。
她就是賊。“三分真來七分假。”
“咦,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耶!”真的假呀,到底有何含意,主子的話太深奧了,他難以理解。
“騙人。”她的道行還太淺,不到火候。
“喔!是騙人啊……啊!騙……騙人?!”她怎麼曉得他滿嘴謊言,她有跟在後面偷看呀?
“用不著驚訝,我大姐是狡字輩的老手,她說十個謊有十一個像是真的,天衣無縫得讓你以為自己才是錯的。”她拙劣的技巧還不夠瞞過明眼人,有待加強。
“你……呃,我沒誤會的話,主子在教我怎麼說謊是不是?”他小聲的問道,面露疑色。
哪有人會教這種不入流的事,誠實為上不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嗎?為什麼主子會反其道而行,偏教些旁門左道?
方小巧實在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但有飯吃他就開心了,至少不用流離顛沛的沿街乞討,跟著主子有吃有住還有零花可拿,比起以前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先騙自己才能騙別人。”如果連自己都騙不過如何說服別人相信?這叫工於心計。
“哪有人騙自己……啊,有鬼!”見著突然轉過身的主子,他嚇得大叫。不要呀!他還沒嘗過上花街的滋味,不想太早死。
膽小的方小巧飛也似的貼著牆直髮抖,那一跳跳得三丈遠,還猛嚼豆子,上下兩排白牙卡卡地作響,彷佛見到人間最醜惡的面容,驚得血色全無當成鬼魅現身,腳尖幾乎離地的沒力氣逃走。
冷笑的“大嬸”完全看不出一絲笑意,發皺的眼皮垂蓋住冷冷的眸光,鼻腫如蒜還倒插一根黑粗的毛髮,左頰多了塊包子大的肉瘤,晃來晃去的十分嚇人,沒點膽子的人真的會被她給嚇死。
更別提那缺角的嘴少了一大半,參差不齊的黑牙看起來有點外露,猛一瞧還真像死不瞑目的怨魂,張牙舞爪的不知道要捉誰去抵命。
羅蘭衣最擅長的易容術已經練就到了無所不易的程度,只要給她一把尋常可見、具有黏性的泥土,以及調勻所需用的水,她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變化出無數張各式各樣的臉譜,而且絕無重複或一丁點神似。
除了無法維持長久外,微妙微肖的與真人臉皮無異,叫人分不出真假。
若是使用她特別調製的藥水和易容配備,更能緊黏皮肉,十天半個月長期戴在臉上也無妨,就算有人硬撕也撕不下來,非要她的還原水才能還諸本來面目,否則沒人會發現那張臉皮是假的。
“你見過鬼嗎?”大驚小怪的,鬼被她一吼也嚇跑了。
纖細的指間輕往額上一點,剛拉平的人皮面具如同毫無重量的薄紙般輕輕滑落,一張清麗絕倫的冷然豔容霎時照亮一室灰澀,美得叫人心口一緊,難以回神的為她的美麗所震懾。
美與醜的差別極大,一似遊鬼一似天仙,皮相之精妙盡在她一雙巧手,無人能習得她一身真功夫。
“主子呀!你別嚇我了,我膽子再大也會被你不時出現的怪臉嚇得手腳抽搐。”阿爹呀!你一定要多保佑保佑,千萬別太早去投胎,多嚇幾回我很快就去陪你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過幾天得到廟裡求幾張驅邪避災的符紙保身,他的主子不是普通的怪,老喜歡換臉,他不先作打算怎麼成?膽子嚇破了就沒得活。
“下次讓你嚇人。”該給她一張什麼樣的臉呢?羅蘭衣在腦海裡思付著各種光怪陸離的臉模。
他一聽,好不容易站直的腳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