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光寺內的主殿之首非‘陀佛真殿’莫屬,修禪堂則以‘渡心堂’為最,至於七十二論武院便是‘淬體院’為第一。
陀佛真殿內。
佛祖金身端坐高堂,殿內四根塗滿各異顏色的擎天巨柱似聳入雲端,宏偉而大氣。長條形桌案上,一掛香爐升起嫋嫋紫煙,卷卷而上,向殿外蔚藍天空飄去。
“咚、咚、咚。。。。。。。”
隨紫煙飄起。一陣陣敲打木魚的咚咚聲忽然響起在真殿上。
一名老僧身披袈裟。眉目低垂,白鬚直垂入地,正坐在蒲團上一手敲擊著木魚,一手舉在胸前攆著一串赤褐色佛珠默默叨唸著。只是他那叨唸聲很細很輕。或許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聽到說的是什麼。
一殿一人一木魚。
若再加上一盞青燈。熹微的燈光明滅不定擺動著。倒真是有幾分退隱的味道。只可惜了,此刻的桌案上除了香爐和紫煙,便是什麼都沒有。而青燈在佛家看來。乃是指明修行道路的根基,是傳承的根本。
可在這舍光寺的主殿陀佛真殿內的桌案上竟沒有青燈,這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咚!”
又是一聲敲擊木魚的沉重聲響起。
可奇怪的是,在這道聲音落下後的數息時間內,竟沒有第二聲隨之響起。
老僧一手停在半空,另一隻攆著佛珠的手也停了下來,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定格住,唯有殿外雲淡風輕,依然是那般蔚藍和無塵。
可就在這三息後。
嘩嘩譁~~~
大風起,塵土飛揚,一道金光驀地從遙遠的天空朝舍光寺直衝而來,一路衝破五峰山外的‘降龍伏虎陣’,衝破‘引光峰’的禁制,最後衝破陀佛真殿的層層道則,在老僧面前停了下來。隨後金光驟然綻放,將整座陀佛真殿都籠罩在內。
遠遠看去,整座陀佛真殿如有佛祖親身降臨,梵音響起,金光圍繞,一派正氣,祥和與安寧。
只是這一幕異象並沒有幾人知曉,連其餘四座山峰上的八大長老也不知曉,至於那些上萬佛家弟子便更沒有道理知道。
知道和看到這異象的,只有在主殿內做了也不知多少年的看殿老僧。
“刷!”
片刻後,金光消散,一切恢復原狀。只是在老僧面前多了個青年和尚,一臉莊重之色。
“拜見師兄。”聖佛子只看了一眼老僧,便彎腰抱拳一拜道。
“咚。”
木魚聲再一次響起。
老僧沒有說話,眉目依然低垂,先前停下的手也繼續攆著佛珠,開始輕聲叨唸起來。
聖佛子悄然直起身子,似習慣這一切,沉默中緩步走到老僧身後,靜靜等待著。
“咚、咚、咚。。。。。”
除了陣陣敲擊木魚而發生的聲音,陀佛真殿再次安靜下來,直到老僧的手再一次停住,攆著佛珠的手也隨之停下。
嗖!嗖!嗖!
三道金光從殿外衝來,和聖佛子到來一樣,無視引光峰的禁制和陀佛真殿外的道則,直接衝入主殿,最後在老僧面前顯化出了真容。
這是三名僧人。
其中兩名是年邁的老僧,身披金黃袈裟,雙手合十而現。剩下一名便是年輕的僧人,身穿黃袍,濃眉大眼,額頭金光隱現。
正是老和尚禪參、神僧禪印以及。。。小和尚念虛!
這三人出現一刻,也只看了一眼老僧,便一齊彎腰抱拳叫道,“見過師兄。”
老僧緩緩抬起頭,一一看過禪參、禪印,最後目光落在唸虛身上,終是輕輕點頭,然後右手一甩,立即出現四個蒲團,“都坐吧。”
“是。”
包括聖佛子在內,四人一齊應聲,而後坐下。
“咚。”
老僧繼續敲擊著木魚,另一手也攆著佛珠,竟出奇沒有說話。
可聖佛子、禪印等四人眼睛卻忽地一亮,因他們看見此刻老僧敲擊著木魚的手不再是輕緩,而是急中有慢重中有緩,是帶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在敲打著木魚。
更隱約能感應大道。
當即,聖佛子、禪印、禪參以及念虛四人相視一眼,都緩緩閉上雙眼,聆聽著那敲擊木魚的聲音,並暗暗感應起來。
他們卻不知道,當他們閉起雙眼的剎那,老僧雙眼徒然睜開,一種蘊含極度滄桑的歲月感在他眼中一閃而逝,如過去了萬載般滄桑,而後看著眼前的四位師弟,枯老臉上微微一笑,如佛祖拈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