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蕭清山知道。
當時,他被她砍得渾身是傷,也依然緊緊地抓著她不肯放手,於是那女子冷冷問他:“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你有什麼資格背叛?你有什麼資格挽留?你又有什麼資格,不放手!
蕭清山猛地收回了手,臉sè煞白。
冷羽珏收回了劍,聲音冷森森得滲人:“
,等你願意說答案了,我歡迎你來找我。”
羽珏羽珏羽珏……
五年來,他總是看到她地背影。他想喊,卻膽怯得張不開口,說不出話。
因為,從頭到尾,背叛的,都是他。
胸中酸澀之意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蕭清山在黑暗中猛地起身,喘息著,茫然盯著一旁的視窗,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笑笑,索xìng起身下床,坐在桌旁斟酒,窗外的月光傾瀉而下,流連在他英俊的臉上。
五年過後,他地臉上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稚嫩,硬朗地輪廓襯著曾經俊秀的眉眼更添一絲英氣,英俊而漠然,眼神諱莫如深,yīn晴不定,看起來極不易親近。
他看著酒杯中自己雙眸地倒影,又冷又沉,與五年前的少年判若兩人,不由苦笑了笑,將滿杯苦澀一口嚥下,知道自己今晚再也無法入睡,索xìng披上衣服,燃起蠟燭,開始隨手翻看屬下送上來地東西。
他翻得有些漫不經心,眼角瞥到一處,卻不由頓了頓,從中抽出一封材質特殊的信封來,信封上寫著“蕭小王爺敬啟”。
蕭清山皺起來眉頭,他已經和那些下屬說過,來歷不明的信件讓他們自己拆開來檢查後再給他,而這封信邊緣上的火漆完好,明顯沒有被動過。他鎖緊眉頭,從旁抓起一件外衫套住手,小心翼翼地將信開啟,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西南太華清,
未必如故山。
問君能繼不,
越女天下白。
詩歌本身是由四古詩的斷句所湊,意境不匹,十分別扭。蕭清山注意到左邊豎排連起來是“西未問越”,右邊是“清山不白”,手下不由一緊,眯著眼睛往下看。
詩的旁邊又寫了幾行字,是幾個地名。
江陵丁冬,江夏凌落瑩,夏口蘇門,隨州冉曉岑,洛陽七王府,揚州俠王府。
除了戚侯府沒有之外,正好……正好是五年前蕭清山佈下騙局之時利用到的人和地方。明顯寫這封信的人對五年之前蕭清山佈下的計劃瞭如指掌。蕭清山的目光閃過一道狠厲的殺氣,臉sè鐵青,將信拍在桌上,正好露出了這封信的最後一行字:“夏口,殺人莊,候君大駕。”
下面沒有落款。
殺人莊……蕭清山眼睛一眯,為什麼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寄信的這個人是誰?他又怎麼會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西未問……越?
難道是他?蕭清山一僵,腦中出現那抹令人恐懼的青影,心臟開始狂跳起來。他皺起了眉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再次掃了一遍信上的內容,冷靜下來思考。
這封信明顯是用誘餌來引誘他去夏口,進入陷阱。越已經整整失蹤五年,就算此時要出來,想要找蕭清山算賬,以他的武功,俠王府根本擋不住他,何須要大費周章地送這麼一封信?
要是越就是想要引他過去,那麼以那書生的聰明才智,會選取更加巧妙而不露聲sè的方式,而不是採取如此外露而挑釁的愚蠢方式。而且……蕭清山撇嘴冷笑,這麼爛的一詩,不可能是那位在文字上吹毛求疵的靳越寫出來的。
但是,如果不是靳越……那又是誰?
五年之前,誰還對的他的計劃這麼瞭解?
七王府的人?喬瞬遊?蕭清山輕點紙上夏口這個地點,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喬瞬遊想要害他,絕對不會選夏口。自從五年前夏口之戰之後,喬瞬遊再也沒有在夏口多呆過一天,他對那個地方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排斥,蕭清山覺得就算死,那位白衣公子恐怕也不會把地點安排在那裡。那麼……究竟會是誰?
不管這封信的主人是誰,此人必除!
蕭清山的眼睛眯起,心中盤算著,露出狠辣yīn鬱的神sè。掌權五年以來,他早已非當年那個青澀狼狽的少年,雖然為了維護俠王府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聲望,這些年蕭清山極力收斂,但領教過他狠辣手段的人,都對這位看起來善良無害的蕭少爺十分忌憚。
他收起信,頭也不抬地衝門外叫了一聲:“來人啊,把易容的東西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