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每次都是臨時借調官員去忙,知貢舉一般都是翰林學士。
中秋一過,年也不遠了。
公務員甘奇也開始偷懶了,經常上班早退,如今他生意極多,各處巡查不說,還要參與許多賬目的清算。
也主要是諫院沒有什麼差事,還沒有逮住哪個需要噴的人與事。
甘奇的家中,挖了一個更大的地窖,用來裝錢,也就是甘奇錢多得沒有地方裝了。
年節時候,整個汴梁城的上層社會,顯出了一種壓抑之感,似乎每個人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了。
每年宮中按例都要在新年設宴,請許多人入宮赴宴。
今年連這一道程式都沒有了,甚至皇帝連祭天的典禮都沒有參加。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甘奇也老老實實的,沒有任何動作。
轉過年來,該上班的上班,該考試的考試,該幹活的幹活。
東華門外再次放榜,沈括一舉上榜,激動之後,還得守選,也就是等候朝廷安排職位。沈括立馬又回到書院開始他的實驗。
榜單剛放不久,農曆三月末尾,甘奇被急召入宮,所有有資格朝會的官員,全部被急召入宮。
一時間,天下縞素,萬民慟哭。
皇城之外,全城百姓自發聚集而來,到處都是冥紙在燒,煙火隱天蔽日。
一代明君,就此賓天。
文武百官,跪滿一地,久久不起,哭成一片。仁宗一去,這大宋朝廷,再也不可能有如此開明的時代了。
甘奇也跪在當場,跪得雙腿發麻。
甘奇本以為自己不會為了皇帝駕崩而傷心,卻也沒有想到這一刻,他腦中不斷浮現出趙禎那爽朗的笑聲。
這個皇帝有萬般的好,也有萬般的不好。
但是甘奇是真真正正受過他的恩惠的,趙禎內心之中對甘奇,也是看重有加,更是還經常維護。
此時的甘奇,其實是傷心的,仁宗再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至少他是聖明的君主,明是非,知對錯,有手腕,有見識,許多事情更是心如明鏡一般。
這樣的皇帝,真要說起來,真是歷朝歷代少見的明君,也是他真正奠定了大宋富庶的基礎。而且他還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
能在仁宗朝為臣,也是這些臣子的福氣。
甘奇能在仁宗這一朝入仕當官,也是甘奇的福氣。
可惜,五十四歲的皇帝,就這麼走了。
洛陽城在一天之後才收到這個訊息,滿城百姓為了祭奠老皇帝,幾乎把城內所有能燒的紙都燒了,燒起來的煙霧,幾乎連太陽都被遮住了。
曹皇后一臉悲痛走到大殿之中,上得高臺,宣讀老皇帝的遺詔,著皇子趙曙克繼大統。
讀著這份詔書,曹皇后的面色上有遮掩不住的無奈。
讀完之後,曹皇后頻頻看向韓琦。
皇帝病危,真正能見到皇帝,知道確切訊息的,還能陪著皇帝到最後一刻的,還是那幾個相公。
如甘奇這個等級的官員,連聽實時訊息的資格都沒有,只有被通知的資格。
趙曙也被召到皇宮裡去了,此刻也在戰戰兢兢等候著。
知道李憲請趙曙到大殿,趙曙才稍稍安下心來。
甘奇就這麼一直跪在下面,跪了幾個小時。
曹皇后吩咐人給趙曙換裝,把一身龍袍穿好,再出來見人。
韓琦也是忙前忙後,登基大典也一切從簡,國不可一日無君,先讓趙曙坐上皇位,安定四方,還要把老皇帝的遺詔昭告天下。
這一切忙完,才會開始處理給老皇帝發喪的事情。這個過程也很複雜,直到十月,老皇帝才能真正入土為安。這是孝道。
到得天快黑了,眾多朝臣才從皇宮而出,此時許多老臣,連走路都要人扶。
之後的事情,也不是甘奇能參與的,縞素在身,該上班上班,還做什麼做什麼。
直到七八天之後,甘奇才再次收到皇宮內的訊息,新皇趙曙召見。
甘奇趕緊去見,再次見到趙曙,甘奇大禮拜見:“臣甘奇,拜見吾皇!”
趙曙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親自上前來扶甘奇,口中說道:“不必多禮,我……朕叫你來,是心中有苦難言,想要找一個人說說。”
“臣洗耳恭聽。”甘奇依舊禮節周到。
“唉……這幾日住在宮內,本想遣散一些宮人,把父皇的嬪妃也安頓一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