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
蒲志高受了屈辱,他也是個人物,東方的海域上,他蒲家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麾下船隻上百,討生活的漢子也有幾千,在廣州與泉州之地,從未有人小瞧了他,便是官員,那也是禮節周到的。
今日偏偏就被這泉州新來的一個年輕知州欺辱到了這般地步。
蒲志高自然也不能忍了,要給這個年輕的知州一點厲害瞧瞧,只見蒲志高轉頭微微示意了一下,不得片刻,塔寺之內,立馬衝出了無數胡番之人。
木棒彎刀,人人在手。卻也並不往前衝殺而來,只是都聚在塔寺門口之處,便是要讓甘奇投鼠忌器,自行退去最好。
甘奇還是大喇喇一語:“嘿,造反嘿,朗朗乾坤,州城之內,竟然還有人敢造反。”
一旁的塗丘連忙來勸:“知州三思,知州三思啊!”
甘奇回頭看了一眼塗丘,詭異一笑:“塗通判怕了?”
“下官是怕知州落得個官逼民反的罪責,下官都是為了知州考慮。”
甘奇點點頭:“嗯,塗通判忠心有加,既然塗通判怕什麼罪責,那便請塗通判退到那邊茶樓去,看看本官是如何平逆賊的。”
這知州是真傻了,塗丘再也不敢多留,連忙一拱手,說退就退,趕緊躲著。
甘奇搓了搓手,把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嘴唇舔了一下,開口:“列陣,往前推進。”
“遵命!”答令之聲,整齊劃一。
蒲志高也退到了一旁,他倒是也聰明,塔寺要保,生意要做,自己豪富,命也重要,不必惹事。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讓蒲志高心跳不止,街道另外一頭,傳來整齊劃一的咔咔之聲。轉頭一看,一列列甲冑軍漢,長槍筆直豎起,陽光照得那槍刃寒光熠熠。
這是哪裡來的軍隊?如此軍容整齊,如此甲冑俱全……
這福建,哪裡有這樣的軍隊?莫說福建,兩廣之地也從未見過這般的軍隊。
大事不好……
蒲志高心中知道大事不好,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個年紀輕輕的新知州。這位新知州哪裡是一時興起?
蒲志高飛奔往一邊的茶樓而去,直去找塗丘,口中大呼:“塗通判,快快想辦法止住衝突……”
塗丘此時站在窗邊,也在目瞪口呆,他是知道甘奇最近經常往軍營跑的,但是他從未當回事。泉州的禁廂軍是怎麼回事,他豈能不知?泉州軍漢,都是乞丐一般的人,哪裡有堪用之輩?
泉州軍漢,看到甘奇,只怕第一件事就是跪著求甘奇賞賜一斗米回家煮飯了。這種軍漢,塗丘又如何能放在眼裡?
但是眼前這一幕,短短一個多月,別的不說,就這整齊劃一的佇列,就這份精氣神,這是不可能的啊?難道甘奇從汴梁帶來禁軍來?
蒲志高又是一語:“塗通判,趕緊想想辦法啊,只要塗通判能解決此事,剛才的那些珍珠金銀,都是通判你的了。”
財帛動人心,塗丘是真想上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把這份鉅款賺了,但是塗丘轉了幾圈,也沒有想到什麼辦法。那位甘知州是個二愣子,也聽不進人言啊……
塗丘還在想著辦法,那邊甘奇已然在下令:“向前,擔憂阻攔者,格殺勿論。”
“遵命!”
這一回,五百人齊聲答道。
殺人,興許那些泉州軍漢還真不敢。但是往前推進是必須的,這軍籍可不能沒有了。
但是殺人這種事情,自然有人敢!
隊伍在往前,自然也有人上前來攔!
依舊是那個肥胖的漢子,拔刀而起,手起刀落,就是一片血泊。
哀嚎呼喊立馬就起。
後面壓陣的史洪磊,不斷大喊:“向前,橫槍,準備突刺,陣前立功者重賞,陣前攜帶者,斬立決!”
殺人了,殺了好多人。神不靈了!既不能刀槍不入,也不能救苦救難。不過,神可能會讓這些護塔寺之人死後上天堂。
史洪磊壓著軍陣往前,口中不斷大呼:“向前,刺,向前,刺,向前,刺!”
敢不敢殺人的,不重要了,睜著眼也好,逼著眼也好,操練了無數次了。也不用衝,也不用殺,端著長槍,向前一步,猛力往前刺殺一次,向前一步,再猛力往前刺殺一次。
刺到誰,算誰倒黴。
此時的甘奇,竟然又把劍收入了劍鞘之中,還轉身了,也不去看頭前血腥場面,而是直接往塗丘去的那個茶樓而去。
周侗也帶著幾個鐵甲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