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御史、甘大夫第一次上朝。
“臣有奏,彈劾中書門下平章事韓琦,指揮不當,排程有失,致使慶曆兵敗,葬送朝廷在西北幾十年經營之心血…………此等無能之輩,豈能還在朝堂穩坐?”
老皇帝看著百官之中的那個年輕人,撓了撓頭:“甘卿,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朝廷昔日早有定奪,不必再拿來說了。”
“臣還有奏,彈劾中書門下平章事韓琦,鼠目寸光,毫無遠見,水洛之民,心繫皇恩,為國抗賊,日日思歸。昔日要建水洛城之時,韓琦竟然不聞民意,不知百姓疾苦,反對建城護佑我大宋百姓,實乃不仁不義……此等不仁不義之輩,其還有臉面居廟堂之高?”
老皇帝搖了搖頭,又道:“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甘卿何必還拿來說呢?人總會有一些過錯,不能全知全能。”
甘奇是不依不饒,抱著笏板又道:“臣還有奏,彈劾中書門下平章事韓琦,斂財無度,揮霍享樂,兩度相州為官,竟然中飽私囊,以權謀私,為自家建造巨大的林園享樂,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老皇帝終於提起了一點精神,看著甘奇,又看了看韓琦,問道:“甘卿可有證據指控此事啊?韓家本就是相州大戶,建一個園林,也不能就說韓卿中飽私囊以權謀私了。這種事情,還是要有人證物證的。”
韓琦也是嘆氣搖頭,甘奇還真是說到做到啊,說要死磕,還真就死磕了。
不過老皇帝的話,聽得韓琦倒是很舒服的,句句維護著,好像不與那豎子甘奇一般見識的感覺。這種被皇帝信任的感覺,是真的好。
甘奇便答一語:“微臣再去調查,定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老皇帝點點頭:“嗯,有了人證物證,再來稟奏。”
“微臣遵旨!”甘奇今日的任務完成了。
甘御史,甘大夫第二次上朝。
“臣御史臺侍御史甘奇有奏!”
“講。”
“臣彈劾中書門下平章事韓琦以權謀私,其家族在相州用各種手段併購土地,如今韓家所屬土地,以達幾十萬畝之多,其家族在相州已然成了一方巨擘,家中養的奴僕就有幾千之多,仰賴韓家謀生的佃農佃戶,早已超過十萬之數。相州韓家多出仗勢欺人為禍鄉里之人,百姓敢怒不敢言,相州知州更是如韓氏家奴一般,每每有與韓家相關的官司,皆壓而不發,甚至也不開堂審理,此事在相州人人盡知,還請陛下聖明,將韓琦革職查辦。”
甘奇又是一通話語,這種傳言是真,但是甘奇並未去相州真正調查過,便是知道這種事情,就算去相州調查,一時半刻也不可能調查出什麼,韓家在相州早已成了土霸王。
甘奇也沒有想過要用這些事情扳倒韓琦,韓琦不是文彥博,尋常手段是解決不來韓琦的。
此時韓琦也出來說道:“甘道堅,你有完沒完了?你這般彈劾與老夫,老夫是不是也要彈劾你身家鉅萬,在汴梁城內豪富一方啊?”
甘奇昂著頭答道:“韓相公,下官身家鉅萬與你家不同,下官是還未當官之時,就已發跡,用的是自己的聰明才智。而你韓家,既不做生意買賣,也不從事生產勞動,除了併購土地,就是併購土地,你韓家如今,已然成了王謝之族,家中奔走者數萬之多,朝中依附者也是數不勝數,如此家族,其中齷齪,罄竹難書。”
老皇帝開口了:“甘卿,韓相為國,那是兢兢業業的,不能說當了大官就是罪責。不過韓卿也當把甘卿的話語聽進耳中,家族巨大,許多事情想來也並非一定沒有,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約束族人,也是本份。”
“遵旨!老臣下朝之後就去信一封,著各房各支,嚴律族人,當寬以待人,仁義為懷。”韓琦說著這話,心中還是舒服的,老皇帝一番話語,其實就是再一次證明了對他韓琦的信任有加。
“好,此事罷了,諸卿還有何事要奏啊?一併奏來。”老皇帝一語,就把甘奇的彈劾揭了過去。
甘奇倒是也不氣餒,今日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過幾天朝會再繼續。
只是甘奇下朝出得皇城還未走遠,就被趙宗漢找上了。
趙宗漢找甘奇,依舊是那句話:“道堅,兄長有請家中一敘。”
甘奇不疑有他,直奔老王府而去,如今這王府的匾額早已被摘了下來,老王爺去世了,這裡就再也不是王府了,再想在門上掛上王府的牌匾,那還要許多年。
甘奇再見趙宗實,趙宗實一臉的焦急,開口便道:“道堅,你為何近幾天總是與韓相過不去啊?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