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著馬掌櫃的馬屁,過不得多久,馬掌櫃都得還回來,甘奇有這個自信。
“這話不假,此事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我姐夫本就是樞密副使,而今剛剛又在灤河立下了平叛大功,這回南院樞密使是當定了,這點小事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呢……”馬一方賣著關子。
甘奇心中大喜,不枉他在燕京城的大街上轉來轉去選中了這家糧行,看來是真選對了。樞密副使,又剛剛在灤河平叛立功,甘奇來之前可是做過功課的,這個人顯然就是耶律乙辛,是大遼皇帝耶律洪基未來最信任的人,也是歷史上遼道宗一朝最大的奸佞之臣,貪汙受賄,賣官鬻爵,陷害忠良,幾乎無惡不作,最後下場也很慘。
至於馬一方說耶律乙辛是他的姐夫,甘奇倒是不那麼相信,不是懷疑這層關係,而是甘奇知道馬一方一個漢人,他的姐姐,不可能是耶律乙辛的正妻。
不過,就算不是正妻,這個姐夫之名應該是真的。就這一點,也足夠甘奇欣喜的了。
甘奇站起身來,有模有樣一個大禮:“還請馬掌櫃指點。”
“指點倒也談不上,你這糧食運到倭國,能賺不少吧?”馬一方開口問道,好似精明非常。
甘奇傻乎乎點頭:“能賺一大筆,若是不能賺一大筆,在下又何必如此辛苦來買糧?”
“嗯,那倒是也好說。糧價本是七百錢,但是數目太大,風險也太大,還要保你能順利出海,這麼說吧,這麼多風險加在一起,這糧價就到了一貫五一石,你買不買?”馬一方賺錢是把好手,吃定了甘奇,價格翻了一倍。反正甘奇運到倭國能賺一大筆,馬一方豈能不從中分一杯羹。
甘奇裝作為難,眉頭緊鎖,不言不語。
“你好好考慮一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去大宋,你可買不到這麼多糧食裝船。在大遼,也唯有我馬一方有這個能力。”馬一方提醒著甘奇。
甘奇思慮了很久,終於點著頭:“成交,但是馬掌櫃,我這裡後續可能還要繼續購買,這十萬石運過去,海上風浪不可測,興許有不少就沉在海中,也興許倭國旱災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到時候再來買,馬掌櫃可要再多多幫忙啊。”
甘奇不怕馬一方漲價,就怕馬一方不漲價。
馬一方鵝毛扇一揮:“好說好說。十萬石,一石一貫五,攏共十五萬貫,可帶了現錢交割?”
甘奇毫不猶豫點頭:“現錢是有,大宋錢。”
“宋錢有何不可,只管送來。”這大遼,還真的可以流通大宋的錢,不僅遼國,西夏也可以流通大宋的錢,乃至於高麗、倭國、大理、東南亞,遠到塞爾柱突厥,都可以流通宋錢。
遼國本身也每年從大宋朝廷收一大筆歲幣,裡面的錢自然也是宋錢。宋錢在大遼,反而是上等的好貨幣。
“今日是定金,箱子裡是有八萬貫,還請馬掌櫃在十日內把糧食送到武清交割,待得裝船,剩下七萬貫,立馬付清!”甘奇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馬一方倒也不是好說話的人,直接說道:“運費你出。”
“成交,請訂契約。”甘奇爽快非常。
馬一方正準備喊賬房先生,但是想了一想,自己親自去拿筆墨,這個契約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馬一方的一筆字,有些嚇人,不過還是認得清楚的,鬼畫符一般,在甘奇時不時的提醒之下,倒也把這個契約給寫出來了。
雙方簽字畫押。
甘奇把契約收好放在懷中,與馬一方調笑幾番。
不知為何,馬一方忽然問道:“劉賢弟就不怕我馬一方拿了錢不認賬?”
這一點,甘奇還真擔心過,馬一方在這燕京還真有勢力,耶律乙辛還是他的“姐夫”,馬一方如果真的要賴賬,拿錢不辦事,外來的甘奇還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甘奇笑了笑,說道:“誰人不知馬掌櫃的名頭?在下從海上而來,就是衝著馬掌櫃的名頭來的。幾萬貫錢對馬掌櫃而言算不得什麼。在下是走海路的,到哪裡都要有人照應著,如今結識了馬掌櫃,在下這海路的生意,必然會蒸蒸日上!”
“好,我馬一方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你不疑我馬一方,我馬一方也不會坑你,這燕京城人人都知我馬一方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講道義。不講道義,焉能做得這麼大的生意?十日之內,定然把貨送到武清,我馬一方還親自帶人去幫你裝船。”馬一方還有一身的江湖氣。
“多謝馬兄,從此馬兄就是我劉備的兄長了,來日但有用得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