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春正月,董承等謀洩,皆伏誅……”,我低低地念,隨即傻住,沒了?就這樣?這一段歷史就這樣簡單一筆帶過了?
沒了?
就這樣沒了?
我好不容易想通,好不容易翻開這本書,結果……就這樣沒有了?
“五年春正月,董承等謀洩,皆伏誅……”我緩緩合上書,皺眉,“皆伏誅……都死了……阿瞞應該沒事吧……”
可是,現在阿瞞已經不是歷史上那個大梟雄,他像一個心智不全的大孩子一般,我的穿越會不會引起恐怖的蝴蝶效應?會不會從而改變歷史?
晚風徐來,園中許多不知名的花草隨風搖曳,襯著月色,出奇的漂亮。我一人靜靜地坐著,表面平靜無波,心裡早已大浪濤天。阿瞞一個人在皇宮究竟會怎麼樣?如今的他心智不全,如何面對那一群對他虎視眈眈的豺狼?
駐守在城外的兵馬是否已經聽到風聲?還有郭嘉……他有沒有收到訊息?華英雄會不會去找他?
每個問號都讓我幾欲抓狂。
“女人。”一個口氣帶了貶意的聲音淡淡地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到一片碧波搖曳中,站著一個錦衣的少年。
月色下,他秀髮高束,肌膚勝雪,眉目顧盼間皆是風情。
何宴?
“小美人?”開口,我看著他。
他磨了磨牙,雙頰生暈,“現在你還有那個閒情逸致胡說八道?”
我扭頭繼續看月亮,腦中卻是早已亂紛紛的一團,哪有表面表現得那麼鎮定。
“他……不會有事的。”皺了皺秀麗的眉,何宴忽然開口。
我愣了一下,這是在安慰我?
回頭看他,我順便抬手撫了撫他的頭,微笑,“我知道。”
他咬唇,潔白的牙齒在紅潤潤的唇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很是猶豫的模樣。
“我有秘密通道。”半晌,他終於開口。
我愣了一下,“秘密通道?你是說……能夠出相府?”
“嗯。”他點頭。
“快帶我去!”我忙站起身,將書收進挎包裡,一手拉起他的手,另一手摸了一下包裡的那把瑞士軍刀,心裡舒坦了一些。
一路穿過花園的小徑,進入一處濃密的花叢。
我瞪大眼睛看著何宴彎腰從花叢中搬出一大塊木頭,原本填著木頭的地方竟是一個僅可容一人透過的小洞。
二話沒說,我彎腰便趴在地上,貼著那花叢爬了出去,何宴也隨後跟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將那木塊用腳勾回原處,我剛回頭,何宴已經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噓!”他將食指放在唇間,輕輕搖頭。
聽到門外來來去去的腳步聲,我轉身又爬回了花園裡。
“怎麼辦?你不出去?”何宴也跟了進來,皺眉道。
“你知不知道他們多長時間換一次班?”低壓聲音,我道。
何宴一頭霧水。
“我問你,他們什麼時候換一次人!”
“明天早上應該會換。”何宴道,“隨即又皺眉,除了這裡,整個相府再也沒有第二個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所以我們才更要保護好這條生路,不是現在,明天一早,到他們換班時間,我便再逃。”壓低聲音,我道。
何宴看了一眼,點頭。
第二日,還未等我們逃出相府,皇上便下了詔。
詔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先有黃巾犯上作亂,後有董卓欺天罔地,天降孟德,救黎民於水火,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今將重任寄於卿身,卿當與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國良策,殲滅奸黨,復興社稷,特此詔之,勿負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詔。”
聽那傳詔的侍者讀得朗朗上口,我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封血書明明預示了皇帝的誅殺之心,卻又為何突然一百二十度的大轉彎?
半路遇伏
傳詔之人宣完詔後便離開了相府,半刻也未停留。
丁夫人上前,卻連半句話都沒有問出來,那傳詔的侍者便匆匆便離開了。
皇上如此大肆讚揚曹操的功德,並且刻意將阿瞞留在宮中,定是不會如何簡單。皇上已經洞悉阿瞞失去記憶之事了麼?阿瞞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相府內人心惶惶,稍有一點風吹草動,眾人便噤若寒蟬,丁夫人回到佛堂繼續誦經唸佛,尹夫人則坐在庭院裡,喝茶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