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清坐在許仙身側,將麗姬、荊軻、嬴政三人的故事說給許仙聽。
嬴政因為鄭妃之死,東遊散心,在齊國與衛國的邊境,無意中,邂逅了麗姬和荊軻。嬴政對麗姬一見鍾情,給衛國施加壓力,讓衛國交出麗姬。麗姬之父公孫羽,身為衛國大將軍,竟無法保護愛女,因違抗衛王之命,被刺客刺死。
荊軻帶麗姬逃亡往齊國,嬴政又給齊國施加壓力,齊國堂堂一大國,相距秦國那麼遠,中間隔著好幾個國,竟也懼怕秦國。在齊國兵將的配合下,羅網刺客展開地毯式搜尋,最後成功俘獲了麗姬,將她帶到咸陽王宮。
麗姬抵達咸陽之時,是夏天,許仙當時還在蜀山。夏去秋來,麗姬產下一子,名為“天明”。許仙念著天明,天明?天命?蠻有主角模式的風範。這孩子竟是荊軻的兒子,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傳奇故事?
許仙道:“麗姬入秦國,並非昨日飛鴿傳書,那趙高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琴清道:“天明的身世在秦國是個秘密,大王下了封口令,可我還是忍不住,不想瞞著你,”眼眸明亮,如做出重大決定;一眨一眨,餘光不時掃著四周,睫毛顫動,頗顯為難。
見她表露心跡,豈能不讓她安心?
許仙一手攬過她,輕撫其背,說道:“清兒,你放心,我誰也不會告訴的。”手勢漸輕漸緩,“再碰上這些事,不便開口,儘管瞞著我就是。”
許仙心道:“唉,說著說著就入戲太深,然後,假戲真做了...”
情之一字,難言難抑,陷網難自拔。此時的許仙,已顧不得負芻的命令了,打探秦國災情的事,大不了報告說失敗,總不能做出對不起琴清的事來。
琴清微蹙的眉頭放鬆,目光在許仙身上,似乎流連忘返,她微微啟唇,又閉上,吸了口氣,目光一亮,問道:“許郎,你能否再說說一些治國良方,就像上次那樣。”
許仙道:“好啊。恩,咱們先從舉孝廉說起...”
在許仙看來,琴清這位古代的超級白富美,專營陰陽家丹藥、天下獨此一家的她,錢,是不缺了。這個很關鍵。富長善,琴清現在的心態,是對改變“世界”感興趣,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或許,這點在尋常人看來,是“吃飽了撐著”,是杞人憂天。
但如果有一天,尋常人變成富人,又有誰不會去關心一下“未來”是什麼樣子?幾年後會怎麼樣?幾十年後會怎麼樣?幾百年後會怎麼樣?
又或者換個角度說,在現代,當一個人還是在校學生,用父母靠父母的時候,不也是在追求“最新”潮流、趕“最新”時髦、關注“最新”熱點?
追求“最新”,這其實也是一種需求,當人衣食無憂後,產生的更高的需求罷了。
而此時此刻,許仙能夠很好的滿足琴清的這張需求。
從秦漢到後世,足足兩千年,許仙從用人制度和官吏制度說起。從“舉孝廉”到“科舉制”,“從三公九卿”到“三省六部”。對這些新奇概念,琴清心有疑問,不時插問幾句,而許仙詳細說明了這些法度的同時,還引用後世“百家講壇”的新奇觀點,縱論其優劣。
琴清並非神仙,哪裡能知往後幾百、幾千年的事情?乍聽之下,琴清對許仙驚為天人,沒想到心上人能有這等驚世之才。琴清看人看物一向平視,一時著迷,盡望眼欲穿,熾熱的目光裡,盡是對心上人的自豪、驕傲、憧憬和柔情蜜意。
許仙仍在自顧地闡述,見琴清只顧看他,很久沒問話了,清咳一聲道:“咳,怎麼了,這樣盯著我看?我臉上有花?”
調侃一句,琴清面頰飛起兩朵紅雲,潤潤紅光,照在一對“我不帶眼鏡框”的線條優美的眼臉上,猶如一位嚴格的女美教師,在被戲弄後不爭氣地羞紅,並掙扎著努力保持著禮儀。這曠世奇觀,一下子鬆動了許仙的下限並重新整理,“咕嚕”一聲,許仙嚥了口沫。
咽沫的無禮,讓許仙心道:“不好!”探尋女性的思維多了,知道一些細節舉動會引起女性的反感或警惕,而咽口水恰巧是其中之一...正苦惱著該怎麼彌補的許仙,一個精靈,肚子“嘟嘟”地叫聲。
琴清莞爾道:“說了一個上午,該用午膳了。許郎勿怪,清兒一時聽得入神,因為之前屏退了下人,現在要吃東西,得重新吩咐她們做,要等些時候。”
許仙道:“午膳時間,那她們不會預備些吃的嗎?”
琴清歉然道:“許郎,我...我吃東西口味很刁,如今天氣漸寒,飯菜做早了,容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