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鼎食,素紗裹麗,倩影生香。舞女們心知陪坐的許仙是負芻的紅人,一個個妙目往他身上暗送。秀色與可餐俱在,許仙立刻意識到,這等排場,說明負芻在真正拉攏自己了。
本該放飲開胃的奢華排場,不知怎的,意識到其中種種權謀,心頭撐著一筆又一筆的重量,一時介懷,許仙的胃口反不如平常。
許仙心道:“出來怎麼久,不知燕子塢怎麼樣了。我這不到一年,想必沒過一天吧...”
負芻見多識廣,鋪開排場,很多人都會被奢華勾去了魂魄,好一點的,則如許仙這般,臉上浮起思鄉之情。
負芻微笑道:“許兄,看你今日胃口不佳,如今年關將近,你是不是,想家了?”
許仙道:“每逢佳節倍思親,快過年,我是有些想家了。”
負芻道:“好一句每逢佳節倍思親!”頓了頓,“許兄的口音,近吳越一帶。許兄的家鄉,是在吳越之地?”
問我來歷?許仙小心回答道:“我是吳郡人。祖上以打漁為生,自小聽說大海那邊有仙島,故對求仙問道之事,很感興趣。先是一次孤舟出海,迷失方向,差點喪命。可我對求仙之心不墜,又一路西行,訪高山仙蹤。這一路仙沒有看到,倒得遇貴人指點,學了些本事。”
自大楚佔得吳越之地後,設定吳郡,移居楚人。這麼回答,不會有破綻。
負芻道:“哦,那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許仙道:“沒有了。我生下來沒多久,爹爹在一次出海打漁被風浪捲走,孃親在海邊久盼不歸,受了風寒,一病不起。一個月後,孃親也撒手人寰而去。這些,是爺爺告訴我的。爺爺的身體也不好,在我十五歲那年,過世了。”眼睛溼潤,抹了抹,哽咽道,“正因為沒有牽掛,我才到處尋訪仙蹤。”
負芻道:“原來是這樣。負芻對不住了,讓許兄想起傷心事。”
許仙攤攤手道:“不礙事的,公子。”
出海捕魚,人歸不來,這在古代,對海邊的漁民來說很常見,許仙選擇這樣的身世,任負芻勢力再大,也查不出他底細。更何況,許仙的底細在這世界,本就是一片空白,不怕查。
負芻道:“唉,怎麼不礙事?我知道,像許兄這樣的性情中人,夾在大義和摯愛之間,相比很為難,心裡一直很不好受吧?”
許仙心驚,站起來道:“公子,我——”
負芻按住手勢,說道:“坐,許兄不要慌張,負芻沒有懷疑許兄的意思。只不過,負芻想好好補償許兄一番。”
許仙疑惑了,心道:“補償?怎麼補,難道——”
啪啪——兩聲,一如許仙所期望的,負芻拍兩聲掌,正在翩翩而躍的舞姬們,停住曼妙之姿,具是微微欠身,退了下去。接著一聲環佩聲響,一對麗人,盈盈步入。許仙一看之下,兩眼頓時大大放光。這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兩女具是髮髻梳成雲狀,薄如蟬翼的素紗裹軀,雪白而透紅的肌膚若隱若現,褻依緊貼著曲線,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撩人胸波。眼睛清澈,稚氣未脫,觀之便覺兩女不滿十六歲。但兩女細長的腰肢一擺,纖長的**玉手微作姿態,盡顯亭亭玉立。
輕移蓮步,兩女行至許仙跟前,跪下道:“越國遺民,田貞田鳳,拜見許仙大人。”瓜子臉兒,配上顧盼生妍的頰邊酒窩,淺淺一笑,如開心果蜜釀的酒兒,一下將正中秋波的許仙迷愣當場。
許仙口中喃喃道:“雙胞胎,雙胞胎..”眼珠來回打轉、比較。
兩女年紀輕輕,貌若嬌花,含羞待放。許仙本道如此,但當他觀一處花色,暗贊其羞美之態,一轉頭,再觀另一處花色,另一花兒故意輕擺一下身子,臉蛋兒再一側,作出一副欲拒還迎地燒蕩表情。見獵心喜之下,許仙再回看前面這位,同樣看到燒蕩的忸怩之態,正欲細細辨別時,兩女收起賣弄,回覆少女含羞之姿。
許仙只覺眼睛花了,眨了幾下,皆是如此,越想分辨,越是難以分辨。
負芻開懷大笑道:“哈哈哈,許兄,你這樣是分不清楚的!”
許仙回過神來,心道此兩女應是受過訓練,專門利用相同的容貌惑人。
許仙道:“公子,那不知要如何分辨呢?”
負芻不答,反而朗聲道:“聽到沒有?許兄要區分你們二人。”
這對越國姐妹,聞言站起身來,齊齊除下輕紗,乖巧地脫掉褻依,將全果的雪白嬌軀展露在空氣中,任憑異性的視線打量。
許仙呆住了,負芻卻很有興致地解釋道:“這兩名越女,從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