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靈是如何質問李遂意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畢竟能這樣抓住李遂意把柄的機會少之又少。
她自然是將刻薄發揮到淋漓盡致。
“第一次改期我當你是無管理和做生意的經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徹底毀約責任全在你身上,若非你跟張輕羽的私人恩怨,在似錦的宴會上丟人現眼,優購也不至於摔得這麼難看。”
能拍出這些照片的一定是個頂刁鑽的偷拍者,儘管隔著一些距離,依然能將畫面中的人拍得清清楚楚,不論背景是酒吧還是學校,抑或是人潮洶湧的街道。
江清清青春無敵的一張臉遊離在各個形形色色的男女之中喜笑顏開,神情真切生動。
她絕稱不上是一個生活糜爛的人,但也夠的上精力旺盛愛玩愛鬧。
身邊朋友數不勝數,卻恰巧都是這個富貴圈子裡最無所事事的那一群人。
她的家世跟容貌,註定身後的追求者數不勝數,玩伴男生居多。
李遂意丟出來的這些照片上那些跟她親密無間的臉,都是她最避之不及的那幾位。
周遭變得更加安靜,耳朵裡是輕微細小的嗡嗡聲音,大抵是她大腦宕機時的紊亂聲響。
她張了張嘴,卻是啞口無言。
“這些證據如何?”
李遂意指著一張照片,恰好是那件事的罪魁禍首定格在一起的畫面。
“這幾位師兄,警局那裡已經留下了他們的案底。”
江清清化著淺淡自然的妝容,過於稀薄,早已藏不住她的蒼白,李遂意故意似的,拉長了音調:“他們嘴巴嚴實得很,到現在依舊不肯透露一點關於幕後主使的事。”
李遂意陰陽怪氣的樣子實在叫人生氣,饒是江怡可再沉得住氣也忍不住揶揄:“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一句,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一切只靠推測。”
江清清可沒有其他江家人的玲瓏心竅長袖善舞,即便江怡可暗示無憑無據,那一張小臉依舊煞白。
一開始有多麼的信誓旦旦,在證據擺出來之後就有多慘淡。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朝一日會被李遂意發現。
她以為她的計劃無懈可擊,誰能料到那件事情是出自她手。
可千算萬算,算不過李遂意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時間過去這麼久,她不僅深深追究著,還將證據全部搬到檯面上來。
事情已然發展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家人好像又跟李遂意說了什麼話,奇怪的是隻有那沙啞的聲音如同過堂風,穿透她的耳膜,深深威脅著她的思緒。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實在催眠是什麼樣的,江清清不知道,如果一定有那樣的事情,大概她那一雙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睛就是用來迷惑她的媒介。
“年輕人總是幼稚地將這種包庇跟狼狽為奸稱作義氣,只是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多關幾日,所謂的意氣會不會變成狗屁不如?”
李遂意既然敢大張旗鼓地來,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以她的心思沈沉,總有辦法讓江清清承認。
她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思一沉。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還能為自己的詭辯做一些理所應當的前提。
“總不能因為我跟那些人有過來往,你就覺得我是罪魁禍首吧?誰還沒交錯過朋友,他們做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的唇都在抖,刁蠻慣的嘴皮子說話何時這麼不暢塊過,垂死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