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明白,既然招惹了我,我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你們從薊大滾蛋,也有本事叫你們在這個城市裡混不下去,如果我是你們,就識趣地現在就把我放走。”
“別做蠢事!”
她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沈幽樣樣都好,雖有大小姐脾氣,不過也只是針對家人,並且點到為止,從來不會有富家小姐的優越感。
唯獨對於真正嗤之以鼻的人,她便會露出所有的不屑來。
他確實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當晚我從迎新晚會中出來的時候,看到幾個學生砸碎了車窗玻璃正拿著酒瓶往我的車子裡倒。”
“年輕學生精力旺盛的惡作劇?”
李遂意搖頭:“除此之外,剎車被做了手腳,不夠靈敏,是導致我對後來的事故避之不及的原因之一。”
讓人心驚的陷阱,肖湛的臉色都隨之陰沉起來,反觀李遂意,卻是一臉平靜之色,她娓娓道來,像是在談論關於別人的故事。
“年輕的學生,莫名其妙的破壞,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聯想到惡作劇。”
“只是滿車的酒氣,半失靈的剎車,在平緩的路段上出點什麼小意外,看起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若不是那天正好遇上想要置他於死地之人,事情怎麼會發酵得如此不可預料。
肖湛無言,只是神色凝重,剛才的那點情緒早就被取而代之。
“認識我的人不多,知道我去薊市大學上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很不幸,那些跟我相熟的人,多數都是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他們沒這麼仁慈,這種小兒科的警告把戲做不出來。”
“這跟輕羽的合作案有什麼關係?”他質疑出聲。
李遂意不是話多的人,卻說了這麼多的題外話,耗盡了他的耐心。
李遂意不急不慢,給肖湛倒了杯水。
杯子輕輕放在桌面上,沒發出一點聲響,她是個很安靜的人,無論是什麼時候,做起事情來都給人一種寂靜無聲的感覺,好像有心讓人忽略。
對於她這個下意識的習慣,肖湛也是看在眼中。
“那幾個人怕是沒料到我會那麼早從晚會中出來。”
她大概記得清他們的樣貌特徵,這對於罪魁禍首來說,足夠致命。
“看來你已經把那幾個人調查清楚了。”
“不”,她搖頭:“他們有心隱瞞,自然懂得善後,我只是用了排除法,算出了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是誰罷了。”
“幾成的把握?”他問,李遂意從不說大話,在這一點上肖湛對她有足夠的自信。
李遂意輕笑一聲,篤定地答:“十成。”
“江家除了江凜之外,還有個不成器的妹妹,她認定了沈沉是她的姐夫,對我懷恨在心,除了她,沒有人會對我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知道江凜的人甚多,聽過江清清名字的人也不在少數,她的名字前永遠被打上了江凜妹妹的標籤,所以才沒那麼惹人注目罷了。
“如果江凜足夠在意這個妹妹,那她就足以作為把柄。”
李遂意的行為分明狡詐,他卻只在她的眼睛裡看到坦蕩。
如果這就是李遂意說的瞭解,那肖湛確實也清楚明瞭。
心有城府,他自始至終都知道她是這樣一個人,他所不瞭解的,是她那可怕的耐性跟勇氣。
她怕是早就知道害她的人是江清清,手裡握著這個把柄,遲遲不動聲色,直到必要的一天,果斷出擊。
肖湛的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我沒想到從我認識你那一天起,就被你寫進了算計裡。”
“不,你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