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沈沉本來其實不抱什麼情緒,怒也沒有,畢竟這是經過自己點頭答應的。
他像是履行所有生意往來一般,沒有放任何感情進去,所有的一些結果過程都經過了精確的計算,這其中會有變動,卻絕不會有驚喜。
第一眼看到李遂意今日的打扮的時候,他並不承認自己失策,只是眼眸突然亮了亮,覺得今日所見跟記憶中的人大不相同,他甚至放下了一點點討厭。
不過回念一想,他見過無數比這還要美的女人,嬌的豔的,沒有一個不勝過李遂意,那一點點不一樣的情緒,就被徹底地壓了下去。
“你這樣一直看我,會讓我誤會的。”
女人略帶滄桑的嗓音打碎了他沉浸其中的端詳,沈沉這才發現自己失了神。
不知不覺,他竟多看了那麼多眼。
她笑盈盈的,沈沉幾乎每次見她都是那副笑容,也看不出真假。
他收了收被李遂意挽著的手臂,惡趣味地將她帶近身旁,兩人距離咫尺相近,她甚是聽得到他均吞吐的氣息。
“我只是在想,你是怎麼坦蕩蕩地假裝我的妻子的呢?戲不錯。”
他一邊嘴角上揚著,破了往日的矜冷,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妖冶。
低沉的聲線溫柔起來,就像是裹著蜜糖的軟刀子,李遂意的心莫名一顫,腦子有了半秒鐘的空白。
挽著沈沉的力道一時之間鬆懈了下來。
“別假戲真做了!”那抹笑意在她晃神間已經煙消雲散,薄涼俊朗的臉上不留一絲餘韻,她只當自己是看走了眼。
“放心吧”,她收回了那一點點無措,再次攀上沈沉的手臂,這次的力道柔柔的:“這是交易,我比你懂。”
李遂意跟沈沉樂此不疲地在外人眼中假裝恩愛,陳寧跟再他們身後,也沒有拆穿的道理。
見過沈沉那樣陰沉的臉,她是真的有點害怕這個男人發起怒來會傷害李遂意。
看著他入戲迅速,多少開始有新郎該有的樣子,陳寧知道自己多慮了。
“跟這麼久,不累嗎?”淡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太過緊張,從擔憂李遂意開始,眼裡就沒放下別人。
這會兒視野開闊,她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個妖魅邪肆的男子。
那男人正在她身後不疾不徐地跟著,這會兒她停了下來,兩人近得有些過分。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一些頭頂投射來的燈光,罩著陳寧陰影一片,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被劃入了他的狩獵領域。
這是陸以銘第一次見陳寧,他見過無數妖豔美麗的女子,卻沒有一個及她半分風情。
特別是她現在看他的時候,發愣起來,眼角的風情變成了可愛,配上那粉色調的連衣裙,讓人生出惡劣的,想要蹂躪破壞的心情。
從陪著沈沉進門開始,他就已經在打量這個女人了,敢跟那個男人言語抵抗的,她是少數人之一。
直到聽到她的名字,他才瞭然。
“在擔心什麼呢?他們兩夫妻那麼沒義氣,結婚不請我們做伴郎伴娘,你還為他們操個什麼心?”
他跟沈沉一般高,身上沒有半分那個友人的生人勿近,相反,還有著與之相悖的熱情。
他的聲音同他的長相一般,看起來溫潤,實則極具侵略性,那種不動聲色地入侵,才叫人防不勝防。
這樣一個模樣上乘的男人,一旦利用起他的溫柔來,很容易就能讓人深陷其中。
只幾秒,陳寧就收回了她的打量,神情放鬆下來,又掛起她的風情萬種。
“陸少說得是,我跟著他們瞎操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