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李小姐，雖然其他程式都可以一切從簡，但是這個人資訊還是需要你們自己來填的，”

工作人員將兩份檔案放到兩人面前，沈沉沒說什麼，拿起筆照做著。

他在紙張上行雲流水的寫著，字型蒼勁有力，很符合他的個性。

而李遂意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材料，看到名字那一欄，開始就犯了難。

“李小姐，有什麼問題嗎？”工作人員禮貌性地笑著，客氣地詢問。

“今天籤太多字了，有些無從下手。”她打趣似地回應著。

這笑話並不好笑，但工作人員還是十分配合地笑了。

“矯情。”

沈沉沉著聲音，唸了一句，他不是個愛對別人指指點點的人，除非這個人讓他持了特別多意見。

李遂意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一個這樣多意見的人，不過兩天，他的許多例外都用在了這女人身上。

李遂意衝著工作人員吐了吐舌頭，斜眼看著沈沉，俏皮地笑著。

這種時候，她倒是有些孩子氣了，與那滄桑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有這種時候，才能從她的身上看出一些年輕的朝氣來。

填完材料，工作人員加急製作，兩人被安排到另外一個辦公室拍照片。

沈沉覺得這個步驟完全可以跳過，可在這件事上，倒是沒有什麼人情可通，民政局的人實在沒辦法給他開這樣的後門。

最後他只好不甘情願地，同李遂意拍了合照。

照片上的兩個人，模樣相差甚遠也就罷了，偏偏沈沉擺的還是一張臭到極致的臉，這讓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看起來更加違和。

若是真的有夫妻相這麼一說，那他們大概是最不相配的那一對夫妻了。

倒是李遂意，在相機定格的瞬間靠在了沈沉肩膀上，她裂著嘴，笑得格外燦爛，眼裡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光，她那少得可憐的美色，在這天時地利人不和的情況下，竟也有一絲絲顯露出來。

不得不說，愛情是個滋潤人的東西，儘管她和沈沉之間只有交易，可李遂意還是願意這樣去稍稍騙一下自己。

人生中有些浪漫的事情，即便被虛假包裹著，也總算是不至於那麼苦澀了。

像她這樣苟延殘喘只為活下去的人，如果連這點自欺欺人的能力都沒有，那人生才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沈先生，其實你笑起來比較好看，像你這樣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多笑笑的話，一定是顛倒眾生的存在。”

“囉嗦。”

她手裡捏著那張小小的照片，笑容跟剛才拍照時幾乎沒有差異。

沈沉盯著她的嘴角，越發看不懂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開心點在哪裡，似乎很多小事情，都足以讓她由衷地感到開心。

“兩個月後不過就是一張廢紙。”

冷不丁地拋下這不解風情的一句話，李遂意的小興奮都被他澆熄了。

等待時，李遂意已經開始覺得困了。

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這會兒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的疲憊睏意紛至沓來，在精神上不斷折磨著她。

哈欠不知打了多少個，最後眼角都擠得出困淚來。

沈沉倒是精神得很，他站在窗邊，長身玉立，這樣的男人就算是站在那裡，不動聲色，也足以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沈先生，你可知道，我今日被家人掃地出門。”

說話間，她打了個哈欠，連帶著聲音都走了聲調，那話說出來，就顯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