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家出來,李遂意走路的步子都是輕飄飄的,可見心情之暢快。
“一個小小合作案,值得如此開心?”
“沈總你怎麼明白小企業裡新官上任的那把火不是用來鞭策員工而是拿來燃燒自己的。”
“我入優購,位置還未坐穩,就已風雨飄搖,以你的眼光來看,我這個處境,難道不需要做出一番成績來鞏固地位。”
那是她到達過的地方,也是她不願意再回去的地方。
沈沉的愛讓她失盡了再回首的勇氣。
“阿沉。”
她一次次地喊著他的名字,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處於一種白日幻想之中,她太沒有安全感,也失去了太多。
“嗯。”
“我在。”
他聲音低沉地回應她,不厭其煩。
李遂意摟緊了沈沉的脖頸,兩個人已經不著寸縷地坦誠相待。
空氣之中泛著凝固的曖昧因子,越聚越多,壓得人頭腦發昏,喘不過氣。
“可以嗎?”
他又問,儘管長時間的剋制讓他額間已經泛著細細密密的汗水,可他依然尊重著李遂意。
這樣的細心呵護,很難讓一個女人不沉淪其中。
李遂意點頭,伸手關了床頭的燈,然後閉上了眼,緊緊抱著沈沉,莊重得像是在迎接一場意義重大的新生。
有些事情,不曾觸及,卻也能因為本能而無師自通。
沈沉不記得他跟李遂意的第一次是什麼樣子的,卻想要將這一刻深深記住。
他生澀地進入,不太順利,似乎遇到了什麼阻礙,他還在疑惑,下一刻,身下的人強忍不住發出一陣痛呼。
她已經咬緊了牙根,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聲音發出來。
李遂意的隱忍他是知道的,不到一定程度,她何時叫過痛。
她的反應讓沈沉生硬地停了下來,他做不到不管不顧。
透過窗外的光線,可以隱約看到懷中人神情痛到猙獰的樣子,眉心聚起深深的溝壑,額間已經覆蓋上一層細碎的汗珠,牙齒咬著嘴唇,幾乎要將那柔軟的肌膚咬破。
他看到她眼角那微不可查的溼潤,李遂意如此這般,他終於感覺到一絲反常。
“很痛?”
她沒說話,無聲地回應著,他看到她的牙又咬緊了幾分,嘴唇之上已經有了隱隱的破碎,差不多要滲出血來。
“上次我們…”
“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騙了你…”
她咬著牙,做著艱難的回應。
她不想瞞著沈沉,夫妻間應該坦誠相待。
可是太痛了,抵得過她前半生所受的任何一種痛苦,終究是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那些吻痕?”
他記得那時她的脖頸處,密密麻麻都是曖昧的痕跡。
還有他的後背,那些激烈的抓痕,每一處都在印證著一定發生了些什麼。
“有心想騙你,總得製造一些證據。”
她垂下眼,痛意讓她的眉心陷得很深,表情都擰在了一起,臉色發白。
沈沉回憶起那天的種種,細細追究確實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李遂意的陰招太多,就算當時真相大白,她依然有辦法賴上自己。
在一個無賴面前,很多時候只有無可奈何。
在這種時候,細究已經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