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肖湛在她的嘴角間看到了堪稱苦澀的笑意，笑意並不達眼底，雖然那是她常有的姿態，但今天明顯是更加不正常的。

這樣還不算，眼見她看了眼自己給她準備的那些關於張輕羽的資料，那裡記錄著關於那個女人的全部喜惡，是讓她對症下藥的指南。

這是他們說服張輕羽的關鍵，可她現在不過是看了一眼，那無奈的笑意更加深刻了，然後她便將那疊東西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肖湛的手裡。

“這些東西已經沒用了”，她說著這話，那些東西便在她那裡真的成了一疊廢紙。

肖湛看了她片刻，驚訝很快就被收斂了下去：“那就丟了吧”，他比看起來要更加通情達理。

這似乎是陳寧之後，第一個可以不問李遂意緣由就順著她的意思去做事的人，這樣的發現，多少讓她無奈的心情有了些許調劑。

“還過去嗎？”肖湛看了眼張輕羽所在的方向：“不想的話，我去好了，那裡有著這場宴會上最優質的美女，我怎麼樣都不會吃虧的。”

他揚著眉，語氣上揚，肖湛比想象中的更喜歡笑，只是這其中一旦帶了玩笑的意味在的話，就顯得這個男人很不正經。

可偏偏他越是這樣，反而越容易讓人信任，至少李遂意是這樣不尋常的人。

雖然他的脾氣秉性跟李遂意想象中的其實並不怎麼一樣，她很少有看錯人的時候，儘管肖湛在她這裡依舊算是個善於偽裝的形象，但這種感覺已經漸漸地變得淡了，甚至於她自己都還沒意識到這樣的變化。

“去，怎麼不去，只是遇到熟人而已，並非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什麼事都不及拿下銷售權重要，其他人不過也只是其他人而已。”

說話時，她已經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擠在人群中，淹沒在人潮裡，怎麼看都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感。

她向來讓人看不懂，此刻也是一樣。

眼見她走遠，肖湛也沒遲疑，馬上就步上了她的身影，這個女人有時候比男人都來得果斷，很難有女人能像她這樣有勇氣，做任何事都不遺餘力。

肖湛打心眼裡佩服，他認同這個人，所以他們之間有很多事，可以不用分說。

張輕羽跟江凜是很要好的朋友關係，她們同時出國留的學，因為是一個專業的，又同是薊市人，在不近家鄉的地方，很容易對這些有著一些共同點的人心生信任，儘管是像她們這樣的人，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後來江凜因為受不了跟沈沉分隔兩地，早一年修完了學業回了國，雖然如此，這之間她們也沒斷了關係。

兩個都是才華橫溢的女人，她們有時候也會是對手，不過是一些不涉及情分的比拼，但她們更多時候還是惺惺相惜的。

志趣相投，是成為朋友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她們之間恰好滿足了那些條件，成為好朋友，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

“小凜，你還跟沈沉在一起？”

張輕羽比江凜要大一歲，其實看不出什麼差距，可她就是喜歡以這樣長輩人的姿態跟這個江凜說話。

身邊也有人想要擠過來跟她說話，這裡很少有人不想要巴結她們的，因為此，她放下了酒杯，抱歉地跟身邊的人笑，然後江凜跟著她一起默契地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

面對她的問題，江凜是無言的，儘管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什麼反常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