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巧成拙,本以為找來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曾想就是個沒腦子的主,牌才發到他們手上,就變得稀爛,看他們後面還能怎麼走。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運營部到底錯在哪,不過是員工不小心在你的身上潑了點水而已,眼見都幹得差不多了,你竟要給我們所有人下這個罪責,這不是小題大做以權謀私是什麼?。”
怒的人已然不止禿頭主管一個,肖湛這一番言論下來,在場的就沒有不怒的。
見著眾人暴走,肖湛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們受不了,是因為沒有前車之鑑,誰人說潑水是小?蝴蝶效應路人皆知,現在這混亂的局面不正拜這個看起來小小的事故所賜?”
“你這是歪理!”
“理不在乎正斜,有理即可。”
“你…”
他確實滿腹歪理,否則也不會將這十幾號人弄得有怒難言,個個被話卡住了喉嚨。
李遂意由始至終冷眼旁觀置身事外著,她甚至一句話都沒有插,就站在那裡冷靜地看著他們的對峙。
梁以靈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這麼久無動於衷又確實是她的風格。
或許她是想靜若寒蟬的等待結束,再不濟把錯處歸咎在肖湛身上即可,作壁上觀有時也是高明的舉動。
不管她是不是這麼想的,梁以靈都看不過她毫髮無損的樣子。
她再開口,便打算把她推上眾矢之的。
“這位肖副總,能力超群雷厲風行,只是我們優購從來要的都不是這樣小題大做自以為是的員工,李總,今日你在這我給你這個面子,肖副總是你親自提上去的,該怎麼下來,主動權在你。”
她臉上盛著怒,又極度剋制,完全是個平常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這麼做無可厚非,誰也沒能窺出她那點心思來。
“那又怎樣?”李遂意淡淡地開口,一如既往的神情,誰也猜不猜她究竟在想什麼。
“什麼?”梁以靈像是聽到了她的話,又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
“我是說,就算他是無理取鬧,那又怎樣?”
她的眼眸一向幽深,冷冷地掃到梁以靈這邊來的時候,她品到了一些決絕。
“李念,你簡直不可理喻!”
李遂意看著她顯著薄怒的臉,嗤笑出聲:“我一向如此,你不是很瞭解我的嗎?”
“且不說他今天是不是有正當理由在這裡做這一番事,就算他只是心血來潮毫無根據,我也無條件同意,若是有人看不下去,大可辭職,我優購就是這樣一個蠻橫專制的企業,不服的人,我不攔著你們另謀高就。”
李遂意著實上道,肖湛開了個頭,她就能依樣畫葫蘆。
兩人的做法大損軍心,但現在優購都是梁以靈的人,他們做得再好也是為別人做嫁衣,何不如豁出去,徹底給優購來個大換血。
肖湛的目的,其他人看得出來,李遂意沒道理看不出來,她剛才不說話,只是看他有幾分決心。
現在看起來,至少比自己足,有人來為她走這一步,她要做的不過只是步後塵,她太得心應手了。
“李總,你這麼做,真是太寒員工的心了。”
那些員工站在那裡,確實是滿臉的怨氣,李遂意看過去,已然能做到無動於衷:“有幾位受不了上司這等不留情面的,大可辭職,門在那邊,隨時為你們而敞開。”
她的聲音近乎冰冷,這樣的李遂意怎麼看都像是某種吸人血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