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靈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計劃被李遂意窺探了去，一個才上大一的學生，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量她也沒有能力消化完全。

她樂意聽，她也沒有要趕的意思。

柯玥收起了稿件，她的話算是到了頭。

“梁副總，你這是打算簽下Zoé在國內電商的獨家銷售權？”

“看來柯特助你的演講能力並不怎麼樣啊，我們的李總壓根沒聽懂”，梁以靈嗔怪似的看著柯玥，惹來眾人無情嘲笑。

“是，是我能力不足，還請李總見諒。”柯玥誠懇道歉，卻見她眼底有嘲諷的暗芒湧現。

“怎麼會，你講得很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這優購，什麼時候不需要我做主就能施行一個副總的決斷了？”

她看向梁以靈，神情是如常的溫柔，嘴角幅度淺淺的，看起來有那麼些人畜無害的意思。

“李總自然是我們優購的最高領導人，可這個計劃是我向冉盛報備過的，已經批准了下來，李總若是不同意，可以去向董事會說明撤回決策。”

梁以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淺淺，沒有一點要逾越冒犯的意思。

在虛偽這一方面，其實兩個人旗鼓相當。

李遂意忽而笑了，扯著一邊嘴角，顯得乖戾邪肆，看向了眾人。

“如果我一定要駁回這個決策呢？”

她這麼說，底下的人卻不服了。

“李總，胡鬧也要有個度，梁副總好不容易搭上了Zoé這條線，這是多少企業求而不得的機會，你怎麼能這樣說斷就斷。”

“優購運作本就遇到瓶頸，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李總這不是斷一個決策，而是要斷優購的後路啊。”

“自然不是，我只是看不慣你們揹著我做決定而已。”相比於大家的激動，李遂意淡定多了，她甚至始終都帶著笑意。

“這…”大家頗有怨言，卻被她任性似的話堵了回去。

“李念，你到底鬧夠了沒有，這件事已然板上釘釘，不是你說一句撤回，就能收得回來的。”

“跟Zoé合作，很燒錢吧？”李遂意似笑非笑地看著梁以靈，她以為她不會懂這其中的利弊，沒想到她一語中的。

“冉盛再有錢，也不會平白無故投入到一個預見不到未來的專案上，優購優勢已退，不是一個奢侈品牌就能力王狂瀾的”，她走進了梁以靈身邊，挑釁似的附在她耳邊，語氣輕輕，卻擲地有聲地道：“你說，若是我在這方面下功夫出一個報告，你說，上面那些手裡沒捏著幾個股份的股東們，會不會冒險？若是他們真有這個膽量，那冉盛也不至於要屈居於不過成立了幾年的盛世之下。”

“李念！”

不得不說李遂意的挑釁真的很成功，一向泰然自若的梁副總也情難自控地在各位員工面前現了一向隱藏至深的惱意。

她那雙純澈的眸子，都要迸出火光來，狠狠地看著李遂意，恨不能將她燃成灰燼。

“你不要得寸進尺”，她咬牙切齒。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進的是哪一尺，得的是哪一寸。”

李遂意雖不喜言辭，但一旦認真要去抵抗什麼的時候，也會變得伶牙俐齒，她自小就是這麼個心思活絡的人，三言兩語，梁以靈已經對付得吃力。

不過她情緒管理得極快，李遂意還在不斷挑釁，她卻已經收斂起暴怒的情緒來，恢復了一個副總該有的風範。

“既然李總不認同這個計劃，那儘管往上頭報去便是了，最後不論結局如何，我都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