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古怪，辦公室內似乎在醞釀著風雨欲來的激烈之時，江初晨鑽了進來。

她端著一杯咖啡一杯果汁，小心翼翼地將總經理室內的氣氛撞出了個宣洩口。

“李總，你的果汁”，她一心注意著手中的東西，每一步都走得緩慢，捏著腳步在走路，一心不能二用，眼睛也不夠看太多地方。

李總？

真是一條懂得見風使舵的狗。

梁以靈冷嗤一聲，站在她面前，長腿忽而有了動作，只輕輕一探，就與對面的腳步交纏在一起。

未曾戀戰，江初晨亂了步伐，梁以靈便不動聲色地收起那隻罪魁禍腳。

譁…砰！

聲音不乾脆利落，卻勝在足夠強烈。

連綿了好幾下的聲音，瓷杯落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碎裂。

“啊！”最先叫起來的，反而是站在稍遠的柯玥。先是驚，後來就變成了怒：“江初晨，你怎麼幹活的！”

江初晨的手都還僵在東西往下倒的姿勢，腳也歪歪斜著，動作僵硬又不美觀。

柯玥一把推開了還有些愣怔的她：“滾開！”使得她踉蹌後倒幾步。

柯玥隨手在桌面上抽了幾張紙，要去給梁以靈擦身上的汙漬。

李遂意眯眼看著她流暢的動作，兩手握拳撐在下巴，並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而有什麼變化，似乎她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此刻作壁上觀。

“梁總，您沒事吧？”柯玥的聲音關切又溫柔，哪裡是剛才對待江初晨的樣子，在兩個人面前如此變幻多端，倒是不覺尷尬。

咖啡果汁，交融在一起，淺色的職業裝，幹練整潔，這會兒開出了凌亂的花，李遂意方才都不及梁以靈這般狼狽。

梁以靈神情淡淡地，隱隱有暗芒劃過，眼裡是那個還沒緩過勁來的江初晨，手一招，就讓柯玥停止了動作。

“梁…梁副總…對不起…”江初晨的手又攪在了一起，愧疚讓她抬不起頭來。

梁以靈走到她面前，從柯玥的手上抽了兩張紙巾。

修長的指尖落在江初晨的衣服上，動作堪稱溫柔地來回摩挲，隔著棉麻布料，還有已經涼下來的溼意，她還是忍不住輕輕一顫。

“這麼不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給我難堪呢？”

輕聲的話一吐露出來，惶恐得江初晨差點連連後退。

她眯著眼睛，聲音很輕柔，注視著江初晨的眼神沒什麼激烈的情緒在裡面，硬要說的話還有些溫柔。

她漫不經心地為她擦著汙漬，江初晨就一動也不敢動。

被梁以靈觸碰過的地方，似乎都染上了她無形的毒，僵直冰冷，不得動彈。

“沒…沒有的事，我只是不小心…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被梁以靈嚇到語無倫次。

“沒有嗎？我還以為你這是在為李總打抱不平呢，可是剛才把咖啡倒在李總身上的助理不是被開除了嗎？怎麼？你也想要步她的後塵？。”她繼續陰陽怪氣。

“真的沒有…”再怎麼反駁，都是無力的，她被梁以靈恨上了，因為她現在看起來，根本就像是在巴結那位新來的總經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們暗地裡較量，明面上拿她們這些小人物開刀，剛才的助理是，現在的自己，或許也是。

“我看你對我挺有意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煩惱，這樣吧，冉盛旗下有許多子公司，我調你到申城分公司去，換個環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梁以靈指尖交錯捏著的紙巾沾染了汙漬，隨著力道一鬆飄飄搖搖地落下，落下來的，還有她眼底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