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不及沈沉高，竭盡全力地踮起腳尖都還吃力，可她依舊保持著這個綿長都生澀的吻，以至於鬆開的時候，沈沉白皙如玉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光擴張的紅色印記還有李遂意唇上的血色殘留。

“李遂意，你找死！”

沈沉的手瞬間攀上了她的頸，只消稍稍一用力，她脆弱的脖子就能隨時斷裂。

她眼見著沈沉臉上驟起風雨欲來的前兆，他的臉迅速陰沉下來，利如鷹隼的眸充斥著猩紅的血絲，死死地盯著自己，恨不能將她凌遲。

她呼吸已然不暢，額間凸起細微的青筋，她緊緊皺著眉，已然吃痛，卻還是忍不住笑。

“我哪裡捨得罰你，我這是在為你洗涮罪名，看吧，你的臉上，現在只有我的痕跡，誰還知道江凜曾經在那裡做過什麼？這樣你就沒有對不起我了。”

她伸手去摸他臉上的痕跡，指尖都吃力地顫抖起來，可她似乎十分得意自己的傑作，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不知死活！”沈沉在她挑釁似的話語中加重了力道，她的呼吸更加不暢了，最後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

李遂意狼狽地被沈沉丟出房門，她撫著胸口順著氣，慶幸沒被沈沉給掐死。

他能在情緒爆發臨界點戛然而止，已經算得上法外開恩。

不過她的心情竟沒有因此有一絲地不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染上這等惡趣味的，似乎十分樂見沈沉的情緒隨她而擺動。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脖頸，活動著腦袋，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看來今天，又是回房無望了。

無奈，只得下樓。

廚娘依舊等在客廳裡，她聽見樓上斷斷續續的動靜，聯想著沈沉跟李遂意回來時的場景，心中一陣不安。

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她這麼祈禱著。

“你還不去睡嗎？”

李遂意走路向來沒什麼動靜，以至於她沙啞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廚娘也嚇了一跳。

“太…太太…你怎麼…”猛然看到李遂意，廚娘下意識地想要探究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話到了嘴邊，她又侷促地收了回去，嘴唇抿了抿，再無下文。

李遂意看了她一眼，她深知寄人籬下的唯唯諾諾，也不多過問，“沒什麼，先生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還有剩飯嗎？”她轉了個話題。

“有的，今天晚上先生都沒動筷子，除了小姐吃了點，其他都收了起來，還有許多，你等等，我這就去熱熱。”

說罷，她轉身進了廚房，沒一會兒，豐富的飯菜便被端了上來。

李遂意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色，有些無奈地揉著眉心：“你沒必要給我上這麼多的，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

“先生讓我留的飯，不然，叫他一起下來吃吧？他晚上也沒吃晚飯”，廚娘試探地問道，其實她也已經很困了，所以就將這些菜一次性熱好，若是沈沉能下來吃最好，那樣她也沒必要繼續等下去。

李遂意見她臉上有困色和懼意，終於還是敗下陣來：“你先去睡吧，若是他打算吃，我來給他熱就好。”

“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是他妻子，做這些天經地義。”

她的語氣現了些不耐煩，廚娘以為她是生氣了，連連道謝，然後回了房間。

李遂意風捲殘雲地吃了許多，收拾了一番就坐在飯廳裡等沈沉下來吃飯。

她等到後半夜，也不見來人，最後將就地趴在飯桌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