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民一口急酒落腹,酒氣上湧,臉上有些發紅,有些慚愧的說道:“殿下見諒,下官的酒量有限。”
“沒關係。喝好就成。”李泰呵呵一笑,慢慢的說道:“不過,接下來你還得敬我一杯酒,因為不久以後,我對你的稱呼就要敵變了,周使君這個稱呼您覺得如何?”
“什麼?”周維民一聽之下,在也保持不了那份鎮靜。兩眼冒光,的看著李泰。語聲急切:“殿下,您不是在和下官開玩笑吧。”
“我為什麼要和你開玩笑呢?”李泰呵呵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只是一個王爺,可沒能力讓你去當刺史。
你口中的玩笑不是我說的,而是陛下給你開的,所以你還是不要懷疑了。”
“下官。下官不是懷疑,而是心情實在是激動,一時失態,還請殿下勿怪。”周維民急忙的解釋著:“不瞞殿下,官至一州刺史,這事下官早就想過,但也就是想想而已,從來沒敢奢望會真的有這麼一天,所以,心情急切之下,有些忘形,還請殿下見諒。”
李泰搖搖頭。低聲道:“在我這裡,你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不過,見了陛下,你此時的樣子就不合時宜了。所以,你這份養氣的功夫還要好好練練啊。”
李泰口中教著周維民,心中卻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不是說他應該驚慌失措。而是這份惶恐、不安和震驚才是李泰想要看到了。周維民不過是個五品縣令,若是像那些朝廷大臣一樣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李泰還真就不敢召這樣一個屬下。
養氣功夫不夠。可以培養。而周維民此刻的慌張卻讓李泰心中滿意。
周維民也是混跡官場十幾年的人物,這一時的失態也不過就是乍聽到李泰帶來他期盼已久的訊息,消化不了,才會如此。片刻之後,周維民緩緩的為自己再次斟滿酒樽,這次他沒有敬李泰,而是一口飲盡,藉著醇香的酒氣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感激的看著李泰。
“殿下。官員中十個人有九個想著升官,藉以光耀門稍,下官當然也不例外。”周維民的語聲有些顫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殿下。下官也不多說了,您說讓我敬你一杯。下官認為不夠,最少應該是三杯。”
周維民忙著為自己酒樽斟酒,卻被李泰擺手示意他暫時停下。李泰緩緩的說道:“先不忙,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在周維民疑惑的眼神中,李泰緩緩的說道:“你的正四品官職是肯定的了,但是這個刺史你能不能坐上,卻不是我說了算了,陛下說了,這個官職不用吏部選拔,而是要你陛見,陛下親自見你,才能確定下來。”
周維民一聽,心中既是高興,又是害怕,高興的是能得見龍顏,這樣說出去。他這輩子也沒白活。害怕的是,他不知道遇到李世民該如何應對。
周維民和李泰不同,李泰如果想,他可以天天的去見李世民,不說是麻木了,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周維民卻不同,別看他活了四十多年,將陛下掛在口中的時間不短,卻從未親眼見過李世民。對於一個唐朝人來說皇帝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你可以將神掛在嘴邊,但是那天你真的見到了神,估計嚇癱的可能性比較大。
李泰不理解周維民的想法,以為是對此有什麼不滿,想斥他幾句,一想還是算了。自己費盡心力才為他討來這個官職,若是引起他的反感,反倒是不美了。
看著膛目結舌的周維民,李泰笑道:“周縣令,你這是怎麼了?我說你有機會官至刺史的時候,你還算鎮靜。但說到讓你陛見的時候,你怎麼反倒傻了。”
李泰的低喚讓周維民回過神來,解釋道:“殿下曾經和陛下朝夕相處,或許並不覺得什麼,但對於下官來說,能夠得到陛下的召見是比官至刺史還要高興的,不過下官卻有些害怕殿前失儀。心中實在沒
李泰根本沒想到周維民會給出他這樣的理由,呆愣了一下,才嘆息道:“以前總聽說這大唐的官員都想做京官,由周縣令的作為我明白了,這不是說京官如何的好,而是說大唐的官員都想著能夠親眼見見陛下,是不是這樣的0”
“有些是。有些卻不是。”周維民緩緩的為李泰解釋:“官員想做京官,有的是因為只有京官才有俸祿,別的都不過是分些職田。當然更多的都是為了能夠離陛下更近一些。就像下官來當這個長安縣的縣令,一方面是因為想走這條危險但卻快捷的升遷之路,更大的緣由就是這樣離陛下能夠更近一些。”
李泰心道,這更近一些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找機會讓李世民看在眼裡,歸根結底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