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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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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陽一覺醒來,他猛然發現邱石的頭正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不敢動,害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把對方弄醒,然後雙雙感到尷尬。就那樣僵持著,安然地聽著邱石那沉重而壓迫的鼻息聲。他忽然覺得一陣暖流在心裡動盪。被那個曾

經出手相救的人依靠著,心裡有些慌張,又那麼的不適應,畢竟他們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這種接觸對他來說無疑是親密的,不應該的。可他又不想拒絕,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從踏上那輛火車之後,他們就已經成為了天涯淪落人,接下來的日子便勢必要一同面對的,所以他遊說著自己要不拘小節。對方只是太累而已,這依傍只是無意識的舉動,不必在意。

他堅持不活動身體,閉目養神,直到半邊的手臂開始發麻,他不得不移了移身子。

邱石睡眼惺忪地眨巴眨巴眼,醒了,然後茫然地視線掃射一番,又一次把目光落在秋陽的臉上,只有短短的一秒鐘,他憨傻地揉著眼笑道:“我,我沒把口水流在你身上吧?”

秋陽一邊動了動自己痠麻的胳臂一邊輕聲答道:“沒關係。”

這話讓邱石有些侷促。小時候的囂張跋扈自命不凡在此時忽然沒了蹤跡,就因為自己睡著後不小心靠了一下那個人的肩膀,僅此而已。他內疚嗎?不,是心虛。一種對那張臉的莫名心虛。如果對方是個毫無意義的人,或許他會變得坦蕩一些。可偏偏是沈秋陽,這讓他有些難以適應。他有意地往邊上移去,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有多出了幾公分。

秋陽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閉上眼睛假裝繼續入睡。邱石警覺地轉頭瞅了瞅他,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過了幾分鐘,秋陽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再睡著了,乾脆睜開眼,坐直身子。他揉了揉眼皮,然後轉身用手指摳開那篷布的縫隙看了看車外,忽然一陣涼氣從那縫隙中衝進來,眼睛一下子被刺得睜不開了。

車外什麼都看不清,耳朵裡響徹著各種各種的聲音。風聲,鼾聲,車行駛的聲音,亂七八糟的,攪得他一陣心煩氣躁,想觀察剛剛那個靠著肩膀的人是不是又睡著了,但卻沒有勇氣往右邊側一下。

百無聊賴中,邱石從口袋裡掏出那支母親像生命一樣寶貝著的懷錶看時間,凌晨五點十二分,隨即合上表蓋。

忽然秋陽用輕微的聲音問他:“現在很少有人會用這種表了,只有老輩子人才用。”

邱石深吸一口氣,然後笑笑說:“這是我爸的。我媽說,他活著的時候最稀罕這支表了。”

秋陽問:“你爸是幹嘛的?”

邱石來了精神,說:“當兵的,去過朝鮮。他是個英雄,在戰場上特厲害,一個手榴彈他隨便一扔就能飛出一百多米。”他頓了頓,臉上顯得哀愁起來,又說:“我不到一歲的時候他就死了,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兒!”

秋陽悠悠地說:“我……我也沒見過我爸。”說完,感到一陣莫名的傷感,邱石也不再說話,繼續擺弄手裡的懷錶。

過了好一陣兒,邱石突然問道:“你

叫什麼名字?”

秋陽轉頭看著他說:“沈秋陽,你呢?”

邱石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邱石。”又指了指蔫吧在對面的陳順軍說,“他們都叫我石頭。”

秋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見秋陽無話繼續,邱石便俯身拿過對面陳順軍身邊的那個布袋,翻找片刻,從裡掏出了一罐桃子罐頭。他將罐頭夾在兩腿中間,手一擰,沒開,然後扯開衣裳包住蓋子,一擰,開了,裡面的糖水灑了些出來,然後魯莽地在大衣上擦乾了手,掏出裡頭的一瓣桃肉。

邱石把桃肉遞到秋陽的面前,“給你。”

秋陽看了一眼桃子,然後對他應酬似的笑著搖頭。

邱石癟了癟嘴,然後把那桃肉放進自己嘴裡,開始優哉遊哉地吃起來。

旁雜的聲音很吵鬧,但又顯得車內很安靜,母親的模樣慢慢浮現在秋陽的腦海裡,嘴裡便不自覺地哼了母親常哼的那小調。

邱石聽了一小會兒,嘴裡包著食物問:“這是什麼曲子?”

秋陽哼哼的聲漸漸消散,回道:“不知道。只是聽我媽沒事兒的時候常哼哼。”說完他繼續哼起來,顯得即憂鬱又蒼涼。

夜色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