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啊。
沒理由讓人坐在買白菜的位置上,操著賣的心。
“蕊蕊,你爸晚上沒回家吃飯嗎他到底去哪兒了呢。”陳副廠長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思考當中,自言自語一般,“西板橋那邊說他回來了啊。該不會是”
林蕊生怕他嘴裡頭冒出來“金山縣”三個字,立刻強行轉移領導的注意力。
她恍然大悟一般,拍著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我爸好像去我姐學校了。上次有個什麼技術問題,我爸摸不準,說晚上回來要去找學校教授問問。”
陳副廠長雙眼一亮,滿懷希望地看林蕊“哪位教授,你知道嗎”
林蕊茫然地搖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今天我忙廣播劇的事情去了。”
大約是廣播劇三個字後面蘊含的意義太深遠,陳副廠長甚至不好再追問下去,只能眉頭緊鎖,滿臉愁容準備想辦法再去打聽。
林蕊暗自鬆了口氣,拍拍胸口,好險,差點兒被他看出不對勁來。
陳副廠長突然轉過身“蕊蕊”
林蕊嚇得趕緊大力拍自己的胸膛,假模假樣地咳嗽兩聲“不好意思,陳叔叔,我這兩天有點兒咳嗽。”
陳副廠長嘆了口氣“你注意休息,小心身體。叔叔想跟你說,好好加油,叔叔等著聽你的廣播劇。”
林蕊虛虛地笑,連連點頭“好的,叔叔再見。”
門板一合上,林蕊差點兒直接刺溜到地上。
媽呀,原來揹著領導偷偷掙錢這麼刺激。
這狀態,快趕上1969年的華西村了,明面農業學大寨,背地裡偷偷搞小五金廠掙外快。
冒天下之大不韙掙錢啊。
蘇木趕緊過來攙她,焦急道“你怎麼了”
林蕊大言不慚“就是你們逼我學習,我腿都坐麻了。”
蘇木默默地將她扶到床邊,決定還是不說出事實。
就按照她那不到五分鐘就要換一次盤腿姿勢的頻率,想要腿麻也不容易。
再說,平常她靠在床上看電視兩個小時不挪窩時,也沒見她腿腳麻痺過啊。
林蕊威脅地瞪蘇木,再給姐這種一言難盡的臉色試試
憋著,不服也給憋著。
林蕊屁股還沒捱到床邊,就聽見外頭傳來她姐的聲音“陳叔叔。”
夭壽哦,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
樓梯口,陳副廠長滿懷期待地看著林鑫“你爸爸呢還沒跟教授談完事情嗎”
林鑫“啊”了聲,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林蕊連滾帶爬跑下床,衝到門口大喊“姐,我爸到底找哪位教授啦陳叔叔找爸爸有事。”
隔著老遠,林蕊朝自己的姐姐擠眉弄眼,臉都要抽筋了。
不是說親姐妹都有心靈感應嗎姐你可千萬別說漏嘴啊。
林鑫立刻做出為難的表情“這個我不知道啊,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後我爸就不在了。不知道他在學校碰到哪位教授。”
她衝陳副廠長禮貌地微笑,“叔叔,您還是趕緊找其他人。我也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能回來。”
林蕊立刻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企圖增加她姐說法的可信度。
陳副廠長嘆了口氣,朝姐妹倆擺擺手,心事重重地走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下,林蕊立刻倒在她姐身上“姐,我頭暈,你趕緊抱抱我。”
林鑫滿頭霧水“怎麼回事啊”
蘇木跟芬妮都出門過來幫著扶人,聞聲更茫然“姐,姑爹不是去找你了嗎”
林蕊偷偷拽她姐的袖子。
林鑫清清嗓子,立刻又是另一副腔調“我是問你們仨作業寫好沒有。寫好了就趕緊收拾東西,我帶你們洗澡去。”
芬妮立刻扭捏起來“鑫鑫姐,我還是在家洗澡。”
鋼鐵廠的澡堂是給職工家屬洗的,她一個外人進去會給姑爹嬢嬢添麻煩。
“我們又不是不給澡票,有什麼關係啊。”林鑫不以為意,催促她趕緊回家拿衣服。
蘇木也安慰芬妮“沒事的,我從小都在鋼鐵廠的澡堂裡洗澡。”
芬妮這才扭扭捏捏地跑下樓去拿洗澡用具。
她當然願意在澡堂裡好好洗刷自己。
以前還在家的時候,每到冬天要洗澡,她跟姐姐都是在灶房裡燒著熱水,藉由灶膛散發出來的熱氣保溫。
蘇木也去王奶奶家收拾自己的換洗衣物。
終於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