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三大神君齊齊收入,也只是止住天火向凡界昊天蔓延,若是完全收束天火,不知要等到何時。
那魔我瞧著這等慘烈景像,反而面露歡喜,天羅尊者與阿神陀瞧見魔我如此殘忍,皆是猶心忡忡。
這時刀君已撲到原承天面前,原承天擺了擺手道:“刀君,我自無妨,原來卻是我錯了。”
刀君道:“世尊步步為營,明明勝利在望,那陣法可不是破了嗎?世尊哪裡有錯?”
原承天慘然笑道:“我只當天羅尊者初心不泯,自然魔我不生,哪知反倒加速了魔我的滋生,天羅善念越強,體內越多,原來那魔我也是有初心的。”
魔我聽到這話,目光便轉了過來,笑道:“原承天,我倒是小瞧了你,你倒來說說,我的初心卻是什麼?”
原承天嘆道:“混沌未誕之時,那混沌之中黑暗之極,混亂之極,無序之極,在世人瞧來,混沌自然是世間第一惡地,然而在魔我瞧瞧來,那卻是無雙盛景。難怪青龍始終不肯讓世尊統一混沌,原來青龍早就明白,世尊即稟清濁二氣而生,魔我與世尊,原就是一體兩面。其後青龍臣服,那也是瞧見世尊正氣凜然,只當世尊已可剋制魔我,這才拜他為尊。”
魔我笑道:“不錯,那世尊體內清氣一心創世,說什麼要令混沌整肅,光明照耀大地,世間萬物迴圈礁不休,芸芸眾生各盡其勞,可惡,可惱。我在那混沌之中何等安逸,要什麼秩序,要什麼光明,要什麼眾生,若世間萬物皆存,我又該置於何處?”說到這裡,已是聲動無極,不光昊天凡界兩界齊齊震動,就連新域蒼穹,亦是微微顫抖起來。
天羅尊者與阿神陀也立時明白,原來這魔我的初心竟是要毀天滅地,重歸混沌。
是了,人生來若見萬物生長,日月輪替,便視為當然,若見春風秋月,就視為人間美景。其原因不外乎是世人生於斯,長於斯,早就習以為常。
若有一人生在農家,瞧見的都是稼穡耕耘,自然明白一衣一粟得之不易。又有一人,生在富貴人家,瞧見的都是錦衣玉食,又怎能不灑漫使錢,更有甚,那生在帝王家的,又豈能不視民如蟻?
而那魔我與世尊同生,瞧見的只是混沌無序,黑暗無極,自然也將這混沌視為佳地,只因世尊體內清氣而濁氣弱,這才生生壓制了魔我。因此迴歸混沌,就是魔我的初心了。
天羅尊者想到這裡,不由一嘆道:“原來創世世尊化魂千萬,人人只道他是想重歷人世,洞悉人情。其實卻是怕那魔我生出,這才不得不自碎其軀了。”
原承天道:“尊者所言極是,世尊分魂萬千,只怕一半是因了這魔我,世尊重歷人世,恐怕也是想尋出對付這魔我的辦法來,只可惜我此刻醒悟,已是太遲了。”
天羅尊者道:“又怎會遲,以我三人之力,難道滅不得一道魔我嗎?”
說到這裡,天羅尊者大喝一聲,親自雙手施訣,就見雙手只一合,魔我身軀就被壓縮了大半,這時五偶齊齊上前,趁機來傷魔我。
雖然這魔我乃是至虛之體,但五偶所修功法,無一不是天地間極強橫的絕大神通,滅虛誅妄,只當等閒了。
魔我笑道:“世間諸法,怎能滅我?”
將身只一長,天羅尊者雙手便合不攏了,這時恰有五偶趕來,魔我伸來拂來,將那紫偶攫在手中,只一拍,紫偶金軀立碎。
那金軀中的元魂正要逃竄,早被魔我罩住,張口吞進肚裡,笑道:“倒也美味。”
其他四偶見魔我這般神通,皆是大驚,但四偶奉了天羅尊者法旨,又怎會臨陣退縮,黑偶急御法劍,石偶便祭法則之功,金偶則施渾圓。掩護著銀偶動用灰雲滅敵。
魔我對黑偶的法劍瞧也不瞧,這劍刺到魔我身上,只當是刺了個空,同時伸手一揮,就將石偶拂去千里。
唯對銀偶的九淵灰雲,魔我尚存三分忌憚之心,口中道:“九淵之物,亦著實令人煩惱。”將身一轉,就避開灰雲,身子遁開之際,隨手將金偶一拍,那金偶有渾圓護體,自是不懼,急急將渾圓擋在頭頂。
魔我巨掌在渾圓上一觸,便急急閃開,道:“這法術也是甚是討厭。”
這魔我原是與天羅這者一體兩面,天羅陣法原是困不住他的,如今紫偶又被魔我碎軀噬魂,就算想再合陣法,也是絕無可能了。
那魔我離了數偶,就向原承天奔來,或許在他眼中,此處唯有一個原承天,才是他最大的忌憚。
不等魔我欺近,阿神陀刀君雙雙搶到,阿神陀手祭玉印,來傷魔我,這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