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蘇倫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叫道:“妙極。”聽到妙處,身子竟有些發抖了。
原承天道:“但正所謂身在局中不自知,若只知向那靈臺中去尋,那靈臺之中迷霧摭天,等閒難窺真容,因而若只知心如靈臺,那就是井蛙觀天了。”
索蘇倫道:“這麼說來,非得跳出靈臺不可了。”
原承天口誦一偈道:“欲觀靈臺拔迷霧,跳出靈臺回頭看。無心無臺亦無鏡,妙道只在虛無間。我瞧此山如天高,山高林密不得攀,我視此山掌中物,方識此山真面目。”
索蘇倫應聲答道:“魔修禪修總一般,求道殺生一線間,欲登彼岸怕溼衣,拔雲見日卻畏難。既見靈臺不可得,跳出靈臺等閒看,我立高山人如蟻,突境衝玄指掌間。”
說到這裡,金塔之中魔息沖天,原來索蘇倫已悟妙道,就此衝玄逾境。塔中諸修,皆是不勝之喜。
便在此時,原承天體內靈臺亦是一動,他此刻心境與往日大不相同,先前視那靈臺妙境,好似高山密林,無路可走,如今視這靈臺如掌上之物,小小迷霧,又有何難?
那塔中雖是魔息重重,但原承天只向靈臺中尋,身遭便是刀山火海,亦與他無關。當下亦有一股靈氣衝出,雖與那魔息涇渭分明,但彼此之間,卻是相安無事。
第1788章跳出靈臺窺天下
五越禪師與任太真見原承天與索蘇倫同時衝玄,不由得相顧失色。
若只是索蘇倫也就罷了,就算索蘇倫魔息沖天,總有辦法掩飾,但原承天何等身份,此番大徹悟之下衝玄,其所現天兆必定非同小可,又能瞞得過誰?
五越禪師忙施自我界域,只盼能將二修罩在其中,哪知自我界域剛生,一道強橫魔息衝來,將五越自我界域一衝而散。原來禪修之道與魔修格格不入,天生相剋,索蘇倫要衝擊大羅境界,體內魔息何等強大,竟連五越也承受不得了。
任太真慌忙亦施法術,其所用紫羅天地訣本可倒轉乾坤,欲用此術,將索蘇倫所生魔息與原承天所生靈氣混二為一,來個魚目混珠,也好掩住仙庭大能耳目。
哪知二修衝玄時所生氣息初時相安無事,其後卻是激盪不休,原來索蘇倫此時氣息已變,魔息之中生殺氣,煞氣,陰氣,那煞氣陰氣卻是從靈氣生髮,可與靈氣相合,因此二修所生氣息,竟在塔中相鬥起來。
任太真只叫了個苦,二修氣息衝突,又是在塔中的方寸之地,一旦相鬥起來,只怕連這金塔也要被扯破了。
這時五越與任太真皆在苦苦支撐,抵禦塔中氣息激盪,而廣玄生與七絕真人,已被逼到牆角去,這塔中是分明是呆不住了。
原承天雖在衝玄,但因此次衝玄不借外物,乃是要跳出靈臺,以觀天下,故而一道小我神識,早就神遊物外,不光窺靈臺為掌紋,便是這天與地,也盡在腳下來。
也就是剎那間,小我神識已至無盡虛空,五界渾圓如球,瞧來只有小山般大小。此番情景,果然是小五界而窺天下。
原承天初遇此景,一時恍然如夢,手足無措,因此塔中靈氣魔息激盪的情形,也就不曾留意了。
好在他一喜之後,心境立時平復,那小我神識既小天下,自然於天下之事無所不窺了,正所謂大者可觀五界,小者可窺纖毫。既知塔中情形,略略一想,便道:“煞月何在!”
煞月心神中聽到原承天傳訊,一時茫然,本能應道:“煞月在此。”
原承天道:“索蘇倫衝玄在即,卻因境界有限,其平身魔息難敵我散發靈息,你可施展平身所為,與索蘇倫一道,擋我靈氣衝撞。”
煞月亦具慧根,便道:“只怕以我與索蘇倫之能,亦非世尊對手。”
原承天笑道:“你只管施法,待我施小天下法術,將你二人魔識引來虛空,到時我等三人衝玄,只凝於神識魔識之上,肉身所散氣息,又能有多少?”
煞月剛才雖與索蘇倫同聆靈臺妙論,但終究不如索蘇倫機緣巧合,難悟靈臺妙論,因此仍是有虛渾渾噩噩。好在她對原承天敬若天人,原承天既傳法旨,怎能不從?
當即便施魔功,以那原承天所散靈氣為對手,與索蘇倫並肩抵禦。就見那魔息自煞月體內生髮,與塔中靈氣衝撞起來,諸修身上壓力頓時一鬆。
煞月剛剛加入戰團,索蘇倫便輕舒了口氣道:“煞月,你來的好,今日若無你插手,只怕有些糟糕。”
修士衝玄,本該是全神貫注,不理外物才是,但索蘇倫卻開口說起話來,不光五越太真,就連煞月也是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