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修於東域御劫,掃蕩百萬獸禽,所到之處,火鳳弟子披糜。我等在北域得聞,皆是極為歡喜,今日大修東來,這御劫的重擔,自該由大修承擔,蒼首生甘願附驥座下,以效犬馬之勞。”
其他四境神君聽蒼首生如此獻媚,皆是怒目相視。
來之前,元風馳已將五境神內鬥之事略略提及,原來五境界神君彼此不肯相讓,都想做這個主事之人,御劫的領袖。偏偏諸位神君修為實力相當,昔日就是明爭暗鬥的,如今這御劫首領的名號,就好比是混沌法寶,但得此寶,就可以號令北域七境,一躍而為北域領袖的,試問誰肯相讓?
其後因箕水角木兩位神君聯手同心,這才勉強做了這主事之人,不想兩大神君殞於戰事,那五位自然就爭奪起來。
而蒼首生之所以公然邀請原承天出來主事,也是因其受到其他四位神君排擠,且蒼首生座下部屬因多年御劫,傷亡殆盡,著實與四位神君爭竟不得的,這才順風轉舵,推舉原承天。觀其心思,也是一半為公,一半為私了。
原承天搖了搖頭,緩緩道:“在下初來北域,諸事不知,怎敢擔此大任。此間萬事自然皆聽諸位吩咐,卻不知如今御劫之事,由誰主持。”
此言一出,五境神君皆是面色訕訕。
蒼首生嘿嘿笑道:“若是早定出主事之人,又何能一敗再敗。”
原承天丟擲此問,乃是開門見山,務必讓五大神君儘早表態,免得勾心鬥角,彼此牽絆不休,耽誤許多戰機。
因此見蒼首生說罷,原承天便皺眉道:“御劫之事,首在萬眾一心,何況獸禽勢大,我方人少,若不能如臂使指,又如何應對?”
虛日神君暗道:“如今原承天勢大,城中修士大半都服了他,這主事之人,倒不如就由他擔當。此人畢竟不是北域之士,一旦戰事平息,自然就離開此處,對我又有何威脅?”
想到這裡,便道:“原大修所言極是,我北域與眾不同,諸境之間並無混沌殘境阻隔,因此火鳳才首選此處發動獸劫,那千百萬獸禽大軍縱橫七境,來去自如,若不能統一調配人手,又怎能取勝?原大修御劫有術,四域皆聞,今日幸得來此,那主事之人,原大修當仁不讓了。”
危月神君見蒼首生與虛日神君皆表了態,心中暗道:“這二廝甚是狡滑,明知這主事做不得了,卻也不肯便宜了我等。而瞧眼下這情形,這原承天強賓壓主,我等也只好從他了。”
忙道:“虛日神君所言極是,北域御劫領袖,非原大修不可。”
那邊室火神君也慌忙道:“在下亦是此意。”
這時諸修目光,皆瞧了向牛金神君,那神君雙眉緊鎖,沉吟了半晌,方才緩緩道:“這主事之人,誰都可以做得,偏偏原大修卻萬萬做不得。”
第1858章誰言世間義士少
蒼首生變色道:“豈有此理,牛金神君,此話又從何說起?”
牛金神君正色道:“諸位,原大修真實身份,何必我多言?當初在東域御劫之時,仙庭諸修已是議論紛紛,只是尚無證據罷了。如今原大修攜三大神執,打破凰嶺,逼走火凰神君,這等修為玄承,除了世尊之外,又有幾人?而我等皆拜阿神陀為尊,見而不告,已是大罪,若容原大修主持御劫之事,豈不是逆天而行?”
蒼首生冷笑道:“火鳳為謀私利,發動獸劫,遂使仙庭糜爛至此,卻不知阿神陀何在?世人皆知阿神陀新創界域,只納大德之士,仙庭獸劫,原是為了掃除庸碌之輩,倖存者方可稱之為大德。阿神陀既有此心,慈悲何在?”
虛日神君亦道:“當初我等拜阿神陀為世尊,也是迫於形勢罷了。天羅尊者既不肯出來主事,我等只好委曲求全。如今北域獸劫猖獗,阿神陀視而不見,這樣的世尊,真是不要也罷。”
那危月,室火兩大神君也紛紛點頭,北域受獸劫所苦絕非一日,阿神陀反倒私心偏袒火鳳,諸大神君早就心中生怨,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如今北域命懸一線,眼瞧著就要被獸劫逼出北域,到時諸位神君只落了個孤家寡人,此刻若還拜阿神陀為尊,豈不是可笑之極。
牛金被諸位神君一一說來,只好默然不語,良久才道:“我也只是好心提醒諸位罷了。若大夥兒真的拿定主意,在下自當附驥。”
蒼首生道:“獸禽大軍在北域已有近千萬數目,北域可謂是命懸一線了,值此緊要關頭,萬事只好先放在一邊,先圖自救再說。而北域御劫領袖,非原大修莫屬,諸君若無異議,還請及早定奪。”說到這裡,就向牛金神君冷冷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