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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手舉起,道:“原大修請看。”

原承天其實早就瞧見洪朗的右手掌上,有條淡淡紅線,只因洪朗修的是肉身功法,雙掌肌膚甚是粗糙,這紅線也就瞧不大真切了。

原承天道:“洪兄,你這掌中紅線,可知是何時出現的?”

洪朗笑道:“這道紅線出現時,洪某不過是三級靈脩,又因尚未修行這玄陰功,手掌倒也又白又嫩,這紅線也甚是明顯,如今不細瞧則是瞧不出來了。原大修,這道紅線莫非有什麼講究?”

原承天胸中已有定計,也不隱瞞,就據實以告道:“這道紅線,實為失魂蟲入體之兆,百年前,魔修定下百蟲之策,尋那百名仙基甚佳的修士,悄然植入失魂蟲,以盼日後這些修士修為有成,就可大加利用了。”

就將古長老大天靈宗的發現細細道來,洪朗與洪鋒越聽越是吃驚,聽到最後,洪朗的臉色蒼白如紙,再無一點血色,雙手更是抖個不停。

洪鋒立在洪朗面前,雙臂向後,像是要將洪朗護住一般,神情雖是驚懼不定,卻挺起胸膛,大聲道:“原大修,我只求你不要取師父的性命,師父此生,絕無半絲害人之心。若大修擔心師父玄爆傷人,我就替師父立下符誓,終生困守此地罷了,若是師父出此林半步,洪鋒便不活了。”

洪朗將洪鋒一把推開,嘆道:“鋒兒,我腦中既被植下失魂蟲,萬事怎能由已,你沒聽聞那些玄爆的修士,臨死都是痛悔不迭嗎?可知一旦被魔修所控,做下那害人的勾當來,縱是後悔又有何用。”

說到這裡,轉目四顧,臉上就浮出笑意來,道:“何文景雖說行餘步錯,可選的這處埋骨所在倒也不算差了,洪某何幸,得以與這位羽修大士同葬於此,倒也不枉了。那何文景修了魔道,尚且不肯傷害弟子,洪朗修為境界,差何文景萬里,可為人處事,豈能讓何文景專美於前。”說罷就將手掌緩緩舉起,竟是有意自戧了。

原承天也不動手,只將這神識往洪朗靈識中輕輕一壓,那洪朗真玄渙散,便是這手掌擊到頭上,也只當是搔癢一般。

洪朗覺得把掌軟若無力,知道原承天施法,忙道:“大修,洪某既遭此厄,那也是我的劫數,縱是留了我這條賤命,又有何益?倒不如死了乾淨,也免得害人。”

原承天心中感傷不已,這洪朗百年修行,也不過是修得一個真修之境,此人一生坎坷,可想而知。

而既然當初魔修選中他,替他植下這失魂蟲來,亦可知此人仙基不俗了,只可惜身為散修,前程卻是不由自己選擇,他既修了這玄陰功,一生的成就也就限定了。

但正因他成就有限,當初替他植蟲的魔修對其不屑於顧,說來也是他的造化。而被魔修看中,植下失魂蟲,又怎是洪朗的罪過,若是洪朗因此喪生,那天道何其不公?

他一字字道:“洪兄,洪鋒,此事遠未到山窮水盡之時,又何必心灰意冷,還盼洪兄隨我前去天靈宗一趟,去請那天靈宗的長老素靈問診視,想來或有一線生機。”

洪朗慨然道:“既是如此,洪某便隨你去。”

不想洪鋒冷笑道:“原大修,請恕晚輩無禮,大修哄我師父去見素天問,不過是不想妄開殺戒,不肯輕惹煞氣罷了,這失魂蟲既然動也動不得,見了素天問又有何用?此去只是將師父當成試驗品,左右還是個死。大修若想取師父的性命,輕而易舉,何不乾脆將我也死了,有我陪伴,師父他老人家,也……也就沒那麼孤單。”說罷放聲大哭。

洪朗怒道:“鋒兒,你莫不是失心瘋了,怎對原大修如此無禮?失魂蟲一事,牽涉近百修士,而這百名修士,除了愚師無用,皆是仙修界舉足輕重的高德大修,悠關仙修界氣運,愚師一生碌碌,若能以這條賤命換來百名大修性命,可不是愚師天大的福緣?”

洪鋒撲倒在地,抱著洪朗的雙腿,大哭道:“師父,別人的性命我哪裡能顧得,我只知道師父這一去,定是沒了性命,徒兒心中實在是痛不可當,師父若是死了,徒兒也不想活了。”

洪朗禁不住老淚縱橫,他二人雖是師徒,其實情同父子,洪鋒心中之痛,洪朗如何不知?更讓他心痛的是,洪鋒只知親情,不明是非,竟說出這番糊塗話來,可不是自己教徒無方?自己若是去了,這洪鋒無人教悔,豈不是更難長進?

想到這裡,不由得心如刀絞。

原承天被洪鋒面質,心中非但不怒,反而甚是歡喜。這師徒二人,就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一般,心中想的,只是彼此的性命,卻將自己的生死置之腦後。凡界仙修諸多貪生畏死,不知大義之徒,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