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擔心起來,任太真與風宗遜雖具大能,可在那強大的天地法則面前,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若二修尋人時自己也誤入碎域,豈不是極可能如素古二修一般。
九瓏又道:“若是誤入界域,至今不得出,那是最糟糕的事情,且任你有通天手段,也只能聽天由命。另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故設一域,引素古諸修入內,若是這般,反倒是有些機會了。”
獵風驚道:“怎的還會有人故設界域,引人入內嗎?這些人打的又是怎樣的主意?”
九瓏道:“世間芸芸諸修,各懷心思,誰又能料得到?”
獵風本想請九瓏動用天課神算,卻又知此術向為原承天所忌,九瓏縱是情願,原承天必不答應。而想到九瓏若是動用神算,或遭天罰,自己也是萬萬捨不得,自然就不曾說出口來。
九瓏道:“姐姐儘管放心,素古二人雖有一劫,我瞧來也是有驚無險,既然素古二人無恙,風宗遜與任太真就算亦入碎域,自有出頭之日。”
獵風這才明白,那九瓏早就算過,只不過此事隔著重重碎域,法則古怪,看來連天課神算也無法算得精準了。
這時二女已到後殿,就取了杯盞什物,九瓏則自物藏中取出茶酒來。獵風暫按心事,來看九瓏所攜的茶酒之物。她自誤入鬼道之後,已有千餘年不近此物了。
就見九瓏先取出一隻金嵌累絲龍形鳳嘴玉壺,此壺取出之時,就有酒香四溢,獵風已修成肉身,自然就具五識了。千年來不辯香臭,此刻深深一嗅,滋味著實美妙。
忍不住道:“如此好酒,便是姐姐我也忍不住想飲上一壺。”
九瓏格格笑道:“任姐姐海一般的酒量,也吃不去這一壺去。此壺中之酒,採魔界萬斤朱果,經九蒸九釀,釀成百斤朱果酒,聞來固然是清香淡雅,尋常酒量,一杯便醉。姐姐可能飲得百斤酒?”
獵風便是一咋舌,道:“萬斤朱果只釀得百斤,可知滋味不俗,先讓人奉上此酒去,我姐妹二人也留下一些,就在這裡偷偷飲上一回。”
九瓏笑道:“敢不奉命。”
就令後殿的女修備齊杯盞,將此酒先送進大殿之中,獨留了兩杯,與獵風共飲。
又親手沏了一壺香茶同時送過去。殿中的禪修之士未必就肯飲酒,正好用茶。
獵風聞到那壺茶亦是香氣撲鼻,也忍不住偷偷先飲了一杯,九瓏本想制止,經不住獵風手快,早就一杯下肚,也就只好搖頭,偏頭瞧著獵風,面上似笑非笑起來。
獵風不知就裡,一口飲盡,哪知道茶味好不古怪,剛飲到口中時,就好似被割了一刀,恨不得將茶杯擲了去,不過片刻之後,那刀傷就像是不治而愈一般,喉中暢快無比,此刻方能辯出茶的滋味,卻是苦中帶澀,澀中回甘無窮,端的是天下奇茶。
九瓏見獵風初時皺眉,其後眉目方舒,忍不住格格笑道:“是不是被嚇著了。”
獵風道:“這茶味好生古怪,偏偏又香得嚇人,尤其是那割喉的滋味,初時驚愕,其後暢快,真真兒天下絕無。”
九瓏道:“此茶名便叫割喉,有好茶者以為,此茶香氣如刀割喉,其後方愈,飲此茶方知人生滋味,故而視為天下第一。”
二女在後殿品茶飲酒,倒也不亦樂乎。
而此刻大殿之中,羅無寂正道:“此次蘇泰真親訪山主,一來警告,二來相辭,二人畢竟糾纏多年,由敵而為友,情誼古怪。更密授避印之法,也是擔心蘇璇樞不問青紅皂白,將落伽無那傷了,壞了蘇泰真的大計。”
令清禪喜道:“莫非無寂此來,亦是來傳承天避印之法?”
羅無寂道:“若不是為此,怎會巴巴的趕來?我家山主與原承天有百年之約,這百年之中,要保承天周全,端看他如何行事,百年之後,承天若是庸庸碌碌,山主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取了承天的元魂。”
此修果然是出言無忌,便是在承天宮中,也將此言大喇喇說將出來。
令姬二人雖是不快,但若是百年中原承天真個兒庸碌無為,又怎有顏面存於世上,落伽無那便是手段激烈些,細細想來,也是變相的激勵之策。
姬老祖道:“此印擊來時鋪天蓋地,中印者真玄難施,又訣如何避得?”
羅無寂道:“蘇泰真贈杏黃旗一面,插在落伽山主峰,只需人在落伽山主峰上,那昊天印就打不下來。此旗動不得,取不得,故而這天下避印之地,唯落伽山罷了。”
姬老祖道:“蘇泰真倒也是用心良苦,生怕百族離散,蘇氏沒了對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