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知秋聽得熱血如沸,朝向尹川虎道:“尹川道友,我等來投原流,真個兒是沒有白來。”
葛千山道:“那承天宮中,有赤玉椅一座,便是原大修亦不敢擅坐,又有白玉椅十二,除非修到金仙大羅,方有資格一坐,另有青玉椅三百六十張,便是為世間諸修準備。聽聞那九瓏仙子曾言,百年之中,要替承天宮造化出百名太虛之士,兄弟,瞧你仙基不俗,那三百六十張椅子,可有膽去搶一把來坐?”
葉知秋慨然道:“百年之中,知秋定要晉級太虛,坐一坐青玉椅。”話音剛落,屋角傳來一聲冷笑,諸修循聲去瞧,那屋角雖坐著幾個修士,卻個個茫然,唯有一張空椅,兀自在那裡搖晃不休。
第1455章此去冰障千萬裡
葛千山不以為意,笑道:“年輕人鋒芒畢露,難免遭人側目,葉道友不必理會。”
葉知秋傲然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他人的心思,哪裡能管得了許多。”
只是尹川虎老成持重,不免又將葉知秋埋怨一回,葉知秋雖是性傲,在尹川虎面前倒也恭順,只是笑吟吟的聽著,並不反駁,至於是否聽到心裡去,唯天地可知。
當下一宿無話,尹川虎與葉知秋雖在店中坐了一夜,也不曾打坐調息,葉知秋的精神仍是健旺之極,冷眼瞧去,店中修士卯時便起,也不必怎樣收拾,就呼朋喚友,吆喝著上路了。
片刻後葛千山亦從靜室裡出來,立在店中,對諸修道:“大夥兒聽著,不是我葛千山託大,今兒上路,不管遇到何事,務必聽我吩咐。那萬里路途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若是大夥兒不能齊心協力,萬一載在這裡,可不是枉廢數百年修行。”
諸修也有應的,也有不以為然的,亦有人漫不經心,不知葛千山說了什麼,一時鬧鬨忙亂不休,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方才走出仙棧。
葉知秋略略一瞧,此一行人足有七十,果然算得上浩浩蕩蕩。分散立在店外的大街上,那大街立時水洩不通。
原來修士各具靈壓,若與他人靠得近了,就難免會不自在起來,因此除非是親厚知交,極難有並肩而立的,這般散散的分開站了,怎能不將大街堵塞了。
就有那來往的修士叫將起來,埋怨諸修堵塞了道路,被責罵的修士怎肯服氣,自然就吵將起來。
葛千山雖是受諸修推舉,做了領隊的修士,畢竟向無威望,怎能彈壓得住?緊接呼喝了幾回,又好說歹說,諸修方才懶洋洋的上了路,各施了遁術,縱到空中去。
諸修一旦上了路,就有百般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原來諸修遁術各異,有快有慢,片刻之間,隊伍就拉得長的,葛千山瞧見此景,雖是這極寒之地,也急得冷汗直流,接連叫道:“大夥兒務必聚在一處,若是分散了,一旦遇著盜賊,他人怎能照應得過來?”
便有修士道:“這又算得什麼,左右不過萬里的路途,遁速再慢的,也只需兩三個時辰便至,又是青天白日的,還怕遇著盜賊?再者說諸修修為至弱者,那靈識探查的範圍也有七八百里,便有意外,還怕趕不過去?”
葛千山道:“若在別處,兄臺此言極是了,但這北原極寒之地,與眾不同,此去千里後,便是冰幕叢生,就得一里裡破冰而行,那空中又有冰雲阻路,若從冰雲上走,則是極耗真玄。若是諸修分散了行走,一旦有事,救援者被冰幕冰雲阻礙了,又怎能及時趕到?”
奈何葛千山雖是苦心婆心,可諸多修士向來懶散得慣了,且大夥兒來自昊天諸方,誰又識得誰?縱是勉強聚在一處,彼此間也是大生戒心,誰知身邊的或士不是那盜賤假扮的?
葉知秋受尹川虎叮嚀,倒也沒有任性而為,一直緊緊的跟在葛千山身側,但細細數來,葛千山身邊的修士,也就是三十餘人罷了,另有一半修士早就沒了蹤影。
這三十餘人受葛千山萬般囑咐,沒曾行得太快,那遁速越快,消耗真玄必多,而前方冰障處處,若不能省些力氣,怎有法力破冰而行?反倒更會慢下來,這就是欲速不達的道理。
果然千里之後,路上的冰障就多了起來,那高山峽谷之間皆立著層層冰幕,那冰幕倒不算厚,修士只需手持法劍,稍運法力,就可一敲而破,但那冰幕三步一障,五步一礙,這一路敲將下去,著實要費許多工夫。
可若是想縱到高空去行路,則又會遇著冰雲,那空中雲霧本就是水氣凝成,被這寒氣一凍,就變成似雪似冰的一團,想破冰雲而去,免不了又要消耗法力,若想尋隙而過,則又是耽誤不少時間。並不見得就比破冰幕而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