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讓菱姐兒自己做主。”李老太太慣疼李枝菱,比張氏還要捨不得,卻依舊將選擇權交到了李枝菱手上。
李飛瑤氣急咬牙,一甩袖直接就出了屋子。她才不信,明明是個顛顛跟在她屁股後頭的小丫頭,什麼時候竟變成理國公府家的嫡生姐兒了。
“雪雁,上香的事,菱姐兒怎麼說?”張氏轉頭看向雪雁。
雪雁上前蹲身行禮,“菱姐兒說身子乏累,這次就不陪大夫人一道去了。”
“知道了。”張氏點頭,心中有些不舒服。
李飛瑤慣是個管不住的性子,只李枝菱貼心些,常常陪著張氏去上香。這次突然不去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因著李枝菱的身世剛剛揭開,張氏一聯想,便有些不得勁。
這頭,小院內,李枝菱打發了玉珠兒,將自己牢牢裹在被褥裡。
上香堅決不能去,她的小命可只有一條。
唉,不行,想到那靜南王她就想小解。
……
蘇清瑜已寄書信,八百里加急到理國公府。
所有人都覺得,李枝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哦,不,人家本來就是隻鳳凰,這會子要重回鳳凰窩。
但沒想到的是,李枝菱卻明確表示不願意回理國公府,只願意呆在李家侍奉老祖宗。
“蘿蘿……”蘇清瑜一臉苦澀的灌下一碗熱茶,“你真的不願意跟我一道回去嗎?”
“……大哥。”李枝菱適應了一天,才磕磕絆絆的叫出這個稱呼,雖然陌生,但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安心。
“我在這裡很好,大哥可以時常來瞧我,我有空也會去瞧公爺和夫人的。”十幾年了,李枝菱已完全喚不出母親與父親,在她心中,李老爺與李夫人才是養她十一年的人。
不願再看蘇清瑜那雙浸著淚珠的桃花眼,李枝菱提裙而去,她怕她會心軟。
因為這事,靜南王和蘇清瑜回定都城的日子便延後了。
入夜,月色慘白,滿目望去皆是溯雪銀霜。蘇清瑜執酒壺靠坐在房廊的美人靠上,目光遊離,已顯醉態。
陸迢曄緩步而來,靜站在其身後。“菱姐兒心思單純,孝心極佳,看起來被教養的很好。清瑜兄何故苦惱?”
蘇清瑜長嘆一聲,滿身酒氣的苦笑。“王爺莫要笑話我了,菱姐兒不願與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人……”
“清瑜兄素來才智機敏,怎麼這會子反倒愚鈍了?”
“王爺這是何意?”
“菱姐兒雖是個性子好的,但這李府裡頭藏汙納垢,菱姐兒若再住下去,難免受到影響。小姑娘年紀輕,不懂分寸,你這個做大哥的自然要為她著想。”
蘇清瑜沉靜下來,臉上雖帶酒氣,但眸色卻分外清明。“是我拘束了,多謝王爺指點。”
……
“姑娘,蘇公子又差元嬤嬤來送東西了。”元嬤嬤就是上次給李枝菱驗燙傷的人,是蘇清瑜的奶孃,即使是在理國公府內,也是上的了檯面的半個主子。
“放著吧。”李枝菱不感興趣的擺了擺手。
這幾日,蘇清瑜陸陸續續給她送了許多東西,幾乎都要將她這個小小的院子填滿了。
“姑娘,瑤姐兒來了。”玉珠兒開啟簾子,李飛瑤提裙進來,看到靠在榻上李枝菱,疾走幾步就到了她面前。“聽說你要走?”
“我不走。”李枝菱抬眸瞧了李飛瑤一眼,歪著小腦袋神色無辜。
“哼。”李飛瑤冷吭一聲,“理國公府那般的富貴人家你都瞧不上眼,莫不是還想進宮當公主去?”
李枝菱拉了拉身上的被褥,把懷裡的手爐遞給李飛瑤,聲音軟糯卻清晰道:“便是當公主我也不去。除非你們趕我出去,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記住你說的話,要是被我發現你偷跑,當心我打斷你的腿。”李飛瑤推開那手爐,拿過綠春手裡的紫檀木盒子遞給李枝菱,裝作不在意的道:“喏,這是我今日出門順手買的,真是難吃,就給你吃吧。”
紫檀木盒子裡裝的是蕭美人家的點心,整個新平郡最有名的糕點鋪子。
李枝菱和李飛瑤的月例都是定數,蕭美人家的點心又貴,李枝菱即便貪嘴,一月內也只能吃上一兩次。
“多謝瑤姐姐。”
“反正是我不要的。”李飛瑤看著李枝菱那與蘇清瑜越來越像的眉眼,心中焦躁,賴了好幾個時辰才被張氏喚了回去,說是知府大人一家子都來了,讓去見客。
按照現在李枝菱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