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似是茶水不合胃口,陸迢曄將手中茶盞遞還給蘇清瑜,然後繼續開口道:“有一事,需與二姑娘單獨說。煩請大公子帶人迴避。”
“不行!”蘇清瑜還未說話,蘇錦蘿趕緊道。她可不敢跟這個偽君子呆在一處!
陸迢曄垂眸,眼瞼下斂,眼尾緩慢挑起,表情有些邪肆。但因為他面對著蘇錦蘿,背對著眾人,所以這表情只蘇錦蘿一人瞧見了。
蘇錦蘿震驚的瞪大一雙眼,恨不能立時跳下軟榻躲到蘇清瑜身後,然後再晃著她大哥的肩膀大喊:“你看,就是這個人!”
可惜,蘇錦蘿慫啊,她只能擠著軟綿綿的雙下巴縮在被褥裡瑟瑟發抖,然後看陸迢曄三言兩語的就把她大哥給打發了出去。
啊,這眾人皆醉她獨醒的世界……
珠簾聲漸靜,蘇錦蘿能聽到自己清晰而急促的呼吸聲。她聽到男人說:“真是顆漂亮的小腦袋。”
拱在被褥裡的小腦袋一抖,蘇錦蘿咬唇發抖。大哥你快來看啊!這個人的真面目有多兇殘!他居然要摘她的腦袋!
蘇錦蘿後頸發涼,躲在榻角,偷偷摸摸的掀開被褥一角偷看。
只見那人一手拎著一隻兔子,正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瞧。兩隻白絨毛兔蹬著小短腿,皆是一副驚恐模樣,與蘇錦蘿的表情如出一轍。尤其是那雙眼,乾淨澄澈的浸著懼意,黑烏烏的惹人憐惜。
“昨日裡在醉鄉樓吃的紅爆兔子頭,真是美味至極。”
你美味就美味,盯著她看做什麼呀……
蘇錦蘿瑟瑟發抖的伸手,朝陸迢曄結巴道:“香,香香和奔奔還小,它們還,還沒生小兔子呢。”
陸迢曄一挑眉,臉上表情愈發意味深長。“嫩的吃起來才能入口即化。”
就像眼前的小東西,面板嫩的能掐出水來,這身子定是比初生的花還要嬌嫩。
蘇錦蘿感覺到世界深深的惡意。她只是想好好活著,也這麼難嗎?
逗弄夠了,陸迢曄將兩隻白兔子摟進懷裡細細安撫。垂眸時,歲月靜好,一派清俊儒雅君子之風範。
看著那窩在陸迢曄懷裡的兩隻白兔子,蘇錦蘿有一種自己正在被順毛的感覺。
“蘿蘿的毛病,似乎有些難治呀。”
慢條斯理的開口,陸迢曄抬眸,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蘇錦蘿。
蘇錦蘿下意識夾緊雙腿,瞪圓了一雙眼。黑烏烏的眼中滿浸驚恐,印出陸迢曄那張愈發笑意張揚的俊臉來。
“溺頻不禁,恐驚恐夢。”懷裡的兩隻白兔子被放開,撒著短腿兒的往蘇錦蘿的方向奔逃而去。
“蘿蘿小小年紀,到底是有什麼事能嚇成這樣呢?”男人陡然穿過帳簾,單膝跪上榻。寬袍下襬被壓在被褥上,深深的壓出一痕。
紗幔輕柔曼妙,精緻的白銅鎏金帳勾輕動,敲出清脆聲響,聲聲扣在蘇錦蘿的腦門上,繃緊了她腦中的那根弦。
蘇錦蘿下意識仰頭,男人俯瞰而下,白玉蓮花冠下,青絲輕垂,有一縷搭在她的脖頸處,緊密貼合,透著淺淡清雅的茉莉香味。
那是她送給他的頭油,他居然真的用了。
“蘿蘿用的是什麼頭油,真香。”陸迢曄俯身,鼻尖觸到蘇錦蘿發頂,說話時氣息吞吐,盡數鋪灑到了她的頭上。“是茶花味呢。果然,二月的茶花,是最香的。”
蘇錦蘿嚇得埋首俯身,一口小嗓子差點喊出來。
“蘿蘿若是想讓你大哥知道你這溺頻不禁的毛病,只管出去嚷嚷。”陸迢曄一把捂住蘇錦蘿的嘴,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聲音愈發輕柔。
不得不說,這偽君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可要不是她瞧見了他,哪裡會溺頻不禁!
蘇錦蘿羞憤欲死,縮手縮腳的想把那人的手從自己嘴上挪開。但那手明明瞧著只是鬆鬆蓋著,卻任憑蘇錦蘿用了吃奶的勁都掰扯不開。
大哥對她雖好,但這事,饒是蘇錦蘿臉皮再厚,也不想再多一個人知道,就是玉珠兒都不行。
蘇錦蘿安靜下來,細密眼睫顫巍巍的刷著,小小的纖細身子蜷縮在榻角,腳邊拱著兩隻白毛兔子。穿緞面綢褲的半隻玉足踩在被褥上,珍珠凝脂,小巧纖柔,堪堪一掌大小。
陸迢曄一揚手,把帳簾遮的嚴嚴實實。
厚實的帳簾覆蓋下來,蘇錦蘿仰頭,看到那人手裡無端多了一根銀針。銀光蹭亮的貼著她的腦門。
覆在蘇錦蘿嘴上的手終於鬆開,不過卻搭在了她的脖頸處。指尖微涼,觸在肌膚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