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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湧現,蜿蜒匍匐而上,燎到她的裙襬,卻沒撼動繩索一分。

清岑打了個指訣,冰凌在此時乍現,轉眼熄滅了天火。

寧瑟呼吸未定,感到難以置信。

她只好默唸心法,剛凝成一把匕首,就被清岑看見,龍族威壓掃過,那匕首碎成了殘渣。

寧瑟怔了一會,終究痛定思痛,認命道:“我確實打不過你,你空手我都打不過。”

清岑嗯了一聲,似乎很贊同她的話,而後又說:“你再練十年,還是這個結果。”

這話說得直白,寧瑟的自尊有些受挫,於是編了一些話安慰自己,又將它原封不動說了出來:“要想達到法力巔峰,勤奮和天資缺一不可,我既不是最聰明的人,也不是最刻苦的人,和你有不可跨越的差距,這其實很正常。”

“你看得很開。”清岑道:“這很好,值得鼓勵。”

寧瑟聞言,心裡幾乎憋滿了一口氣。

她壓低了聲音說:“我想開了這麼多,你可以放手了嗎?”

話音未落,清岑鬆手放開了她,薄劍回到了寧瑟手裡,雲繩也跟著消失,正在此時,霧靄纏上他的一雙長腿,勢頭極其狂猛,彷彿數條暴戾恣睢的毒蛇,帶著銳不可當的煞氣,試圖壓制他的法力。

操控這種東西並非易事,寧瑟的指節有些泛白,下手卻快如疾電,衣袖翻飛間,捲起一陣冷風。

清岑並未閃躲,依然立在原地,在她挨近之際,空手去接那劍刃。

當然,這劍刃不可能傷到他。

寧瑟並不知道這一點,她心下一驚,連忙收勢,然而回劍過猛,腳底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倒。

耳畔風聲呼嘯,流雲從指間劃過,她撞上他的肩膀,鼻樑有些痛。

清岑伸手扶正了她,看了看她光潔的下巴,和白裡透紅的臉頰,心頭無端癢了一下,但他素來薄情冷性,這種感覺又尤其陌生,他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只覺得莫名。

霧靄消散,天光柔和似水,寧瑟抬頭盯住他的雙眼,忽然有種錯覺,此刻就是摸了他的臉,他也不會生氣。

她思緒紛亂,目光一直黏在清岑身上,清岑側目避開她的凝視,她猶不自知,定定看著他極俊的側臉,看得有些出神,雙手卻很老實本分,並沒有伸向他。

涼風吹過流雲,撥開一片天光山色,寧瑟抬手攏了攏衣袖,手指磨蹭柔軟的雲朵:“聽說天乾山的大弟子也是一位青年才俊,下個月和他對戰的人就是我,你覺得他的身手……和你比起來怎麼樣?”

清岑沒有搭話,不知從何處拽出一本書,遞到了她的手中。

那書的扉頁泛黃,邊角被磨得很平,寧瑟攤開書冊看了兩眼,問道:“這是什麼?”

“天乾劍譜。”清岑接過話,修長的手指搭上那書的扉頁,淡聲補了一句:“他的身手都在裡面。”

言下之意,是那位青年才俊的本領,可能僅僅止步於這本劍譜。

寧瑟怔了一怔,忽然覺得眼前這本書,它好像有點燙手,天乾山諱莫如深的秘籍,就這樣來到了她的手裡。

“這本秘籍想必來之不易,十分珍貴,我會小心對待,儘快看完。”寧瑟道:“然後毫髮無損地還給你。”

清岑看她一眼,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他說:“這本秘籍沒什麼內容,看完就可以扔了。”

寧瑟楞然看他,跟著回了一句:“我會挑個風水好的地方,給它風光下葬。”

這日正午時分,暖陽尤盛,幾道雲影橫空,斜映遠處山巒翠峰。

寧瑟揣著天乾山的秘籍,從青石路慢悠悠往回走。

路旁有一樹紅杏深花,菖蒲也發了淺芽,她停步欣賞了一會,剛準備向前走,又聽到一陣輕蔑嬌俏的笑聲。

迎面撲來胭脂香風,混著蘭草的清甜味,談不上好聞,還有些嗆鼻子,寧瑟來不及剋制,側過臉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打完噴嚏,自己也覺得失態,於是又掏出手帕擦了擦臉,對著面前幾位雲鬢華裳的美人開口道:“今日衣服穿得不夠,有些著涼,諸位見諒。”

回話的美人聲音極溫柔,話裡帶著試圖圓場的輕笑:“今天的風是有些大,你下次出來可以帶一件披風。”

寧瑟也笑了笑,側目凝視說這話的美人,同她客氣道:“蘭微師姐說的是。”

蘭微身後有個姑娘啐了一口,團扇掩面小聲道:“呸,誰是你師姐。”

語聲雖然不大,卻足夠站在這裡的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