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問了一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頭很暈?夕顏酒喝多了容易頭暈,我父王喝多了也扛不住。”
“暈麼?”清岑答:“我沒感覺到。”
他說:“只是你這裡的東西,一直都在旋轉,能停下來麼?”
寧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立刻應話道:“你坐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熬醒酒湯。”
剛準備站起來,就被他拉住了手。
“別走。”他道:“坐下來。”
寧瑟頓了頓,答了一句:“我很快回來。”
清岑很小的時候,還會跟著他父親喝一點酒,後來長大了一些,反而開始滴酒不沾,這一次突然喝了這麼多,自己也覺得不對勁,然而酒勁上頭,卻不是法力高就能壓得住。
他的手搭上木桌,雖然眼前所見的景象分外模糊,還是很鎮定地同寧瑟道:“你要去哪,我跟著你。”
寧瑟有些反應不過來,心想他喝醉了以後,怎麼變得黏人了呢。
“我擔心你站都站不穩啊,”寧瑟道:“你乖一點,坐在這裡等我吧。”
言下之意,還是要走。
他想得心煩,握緊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扯進懷裡。
寧瑟愣了一瞬,坐在他腿上一動不動,眼中星點明光閃爍,心想現在的場景和她想過的似乎完全不一樣,似乎又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她曾經假想過和清岑一起碰杯對飲,兩相猜拳不醉不歸,又或者是一副很有意境的畫,類似於長廊月下,一壺清酒,一樹桃花。
但沒有一種假想是像如今這樣,他衣衫不整地抱著她,握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她坐了一會,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打算這樣一直坐著,坐到醒酒為止嗎?”
清岑俯身靠近她耳側,話裡帶著酒氣:“不然還能做什麼,我放開手,你不是會跑麼。”
因為覺得眼前東西模糊,唯有寧瑟是十分清晰的,他收手將她抱得更緊。
寧瑟賊膽乍起,出聲問道:“正巧現在我們離得這麼近,你能借我摸一摸你的腹肌麼?”
清岑嗯了一聲,高挺的鼻樑貼著她的耳根,爽快應話道:“一共八塊,你想摸哪一塊?”
☆、第15章 韶令
清岑的回答實屬寧瑟意料之外,她睜大雙眼看他一陣,感慨道:“果然,我的眼光就是好。”
因為心裡激動,她雙手搭上了他的衣袖,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而後又問:“可不可以都摸一遍?”
清岑點頭,並且鬆開了她的手腕,窗外天光正好,午後暖陽依然明燦,他不大能看得清周圍景色,只顧著抱緊懷裡的寧瑟,同時嗓音低沉道:“摸完以後,你不能走。”
寧瑟見他如此黏人,且黏的又是自己,內心陡然生出一陣自豪感,心想學好釀酒果真是沒錯的。
正如她母后所說,酒中自有黃金屋,酒中自有顏如玉,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就能將清岑完完全全地搞定了。
思及此,她按捺下一顆激動的心,手指攥緊他的衣袖,十分鄭重地應了一聲好,又誠心誠意地安撫他,“你放心,我一直是用真心待你的,我看中的不僅是你的外表,還有你的內在。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無論做了什麼事,一定會對你負責,以後我們在一起過日子,我也會處處體諒尊重你。”
清岑沒有應聲,高挺的鼻樑抵在她的耳後,無意識地蹭了一下,蹭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恨不得立刻將他綁回天外天。
寧瑟話中一頓,平復心跳後,又接著補充道:“雖說鳳凰族一向低調,但我絕不會虧待你,等我們成親那一日,我會用鳳凰族的七彩祥雲迎接你進門。”
用鳳凰族的七彩祥雲迎接你進門。
清岑大約只聽到這一句,他想了想什麼是七彩祥雲,就覺得這樁買賣很划算,甚至不記得方才寧瑟還說了什麼,就低聲應了她的話:“我記下了,你說話要算數。”
寧瑟呼吸一頓,幾乎以為婚事敲定,但轉眼想到這只是酒後醉語,又覺得不能當真。
他的話興許不能當真,但她方才說的那些,卻都是發自心底。
庭中鳥啼清脆,風拂樹葉沙沙作響,帳幔也被吹得微動,不知過去了多久,寧瑟的呼吸仍然沒有平定,反而覺得氣血上湧。
她抬手拉好清岑的衣服,坐在他的腿上仰臉望向天花板。
清岑的話音在她耳邊響起,平淡一如往昔,“你怎麼了?”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