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您為何要恩將仇報?”秀保對面前這位曾經的偶像已經充滿了厭惡和憤恨,如果不是念在他命不久矣,真有一刀將他了結的衝動。
“聽了這麼多,你難道還沒明白,即便我不殺他,還會有別的人殺他,北陸的柴田勝家,同樣身為老臣,也會有rì向守那般的憂慮吧?當初勸岐阜中將(即織田信忠,信長嫡子)殉死,而自己卻逃出城的織田有樂齋(信長之弟),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麼?身處伊勢,卻隔岸觀火,遲遲不肯挺進近江的伊勢中將(即織田信雄,信長三子),他是怎麼想的你知道麼?”
聽了秀吉一連串的質問,秀保沉默了,是的,本能寺之變時許多人的舉動都很反常,有的甚至是樂見其成,不得不說,希望信長死的人太多了,而不希望他死,支援他開創的新時代的人恐怕寥寥無幾吧。
“朝廷權威盡喪,可是想推翻它談何容易?六百年前的平將門,如今的信長公,都是蚍蜉撼樹,難逃一死,而我,只不過是讓他的死為我所用罷了。”秀吉說的如此順理成章,以至於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懺悔和遺憾。
“這,還是那個木下藤吉郎麼?”秀保呢喃道。(未完待續。)
第一六〇章 天之將傾
() 對於秀吉的解釋,秀保尚有幾點不明:“您貿然撕毀密約攻打rì向守,就不怕他狗急跳牆,將你們之間的勾當公之於眾麼?”
“開玩笑,”秀吉冷哼一聲,“殺死信長公的人是他,而我是打著討伐逆臣的名義回師近畿的,即便他將密約拿出來,又會有幾個人信呢?包括他的親家細川家在內的近畿大名根本都不搭理他,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鐵證如山,又能怎麼樣呢?”
“那德川家呢,您就不怕德川家乘機發難麼?”秀保問道。
“當然不怕,”秀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為了順利刺殺信長,內府早就以遊覽京都為由抵達了近畿,縱使本能寺時逃過一劫,回三河也要一段時間吧,加之那時畿內肯定大亂,流寇一揆叢生,以內府那種謹慎的xìng格,肯定是選擇由水路返回東海道,如此一來,至少要三五天的功夫,回去後他既要整頓兵馬,又要和周邊的織田系將領聯絡,一來二去又要數天,等一切準備妥當,我早就擊敗rì向守一統近畿了,哪還由得他發難?況且,事實上他並沒有發難的意思,而是趁機煽動一揆,迅速吞併了甲斐和南信濃,一舉成為坐擁一百五十萬石的大大名,而將對付我的重擔交給了柴田勝家以及織田信孝,不得不說,內府的謹慎以及敏銳的觀察力在這亂世中可謂是獨一無二的。”
“您的意思是,內府想坐山觀虎鬥,等你和柴田鬧得不可開交時再坐收漁利?
秀吉點了點頭:“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先是在甲斐和北條家起了衝突,後又在北信濃降伏不了僅有幾萬知行的真田昌幸。有這一系列事件的拖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消滅北陸軍團。降伏織田信孝以及瀧川一益,順利接管織田家的天下。至於隔一年的小牧長久手之戰,則是我主動出擊了。”
“想殺人滅口?”秀保問道。
“那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我畏懼他的野心。”秀吉解釋道:“在合謀的四股勢力中。唯有毛利家只求自保,其他三家皆有吞併天下的野心,可rì向守尊重朝廷,堅守道義。以為所有人都會按照密約行事,有這份心在,是成不了大事的,於是只剩下我和內府,只有我們倆有資格和能力問鼎天下,可床榻之側又豈能容他人酣睡,一rì不除德川家,我就一rì不得安寧啊。”
“那最後為何要議和?”
“很明顯,以當時那種狀態,即便打下去。我也不可能徹底取勝,與其徒勞耗費在內府身上。倒不如在其他地方為自己積攢實力,等到我的實力足以徹底壓倒他時,他即便想叛亂,也蹦躂不起來了。”
“之後的四國攻伐、九州攻伐、小田原征伐也都出於這一點吧?”這一刻,秀保對秀吉似乎有些理解了。
秀吉微微頷首:“不錯,你看看現在德川家周邊,北有上杉家,東有佐竹家,西有淺野、中村等一干我親手提拔的大名,這些勢力將這個擁有關東兩百萬石的大大名團團包圍,我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沒成想,卻是棋差一招啊,誰能想到,我會在這時病入膏肓呢,可憐秀賴只有五歲啊。”
“你比他大七歲,在他前面死也是正常吧。”秀保在心裡默唸道,“那殿下,您跟我講了這麼多,究竟是要說什麼呢?”
秀吉從悲傷中清醒過來,嘆息道:“我命不久矣了,那普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