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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還說是讓她在家裡頭多住兩日,孝敬孝敬父母,等時候一長,親戚間那些原就眼紅的,便嚼起舌頭來了,說是顏家看不中袁妙,不要她了。袁妙住得近一年,吃穿用度大不一樣,紀氏不願跟袁氏爭這些小處,說她苛待了親戚女兒,按著等分,自家姑娘做衣裳,袁妙便也跟著做,打首飾她也跟著打,她這回家去,身上穿的戴的用的,俱都換過一新。說話行事也都大不相同了,跟姐妹們站在一處,倒不似一家子,袁妙在顏家吃穿雖好,到底受氣,可回來這麼一呆,倒覺得還是顏家更好些,姑母難侍候,順了她的意便成,先是行過宴,後頭又守了制,還想著過了二十七日袁氏就來接她了,顏家的車馬卻遲遲沒來。到小寒送了節禮來,袁妙的父母自然要問,跟車的卻說,太太不曾吩咐過,這下子可好,袁傢俱都知道袁妙叫人退回來了。背地裡譏笑她,說她上趕著巴結,鬧這麼個沒臉,也是該當的,整個鄉鎮都知道袁妙已經有了人家的,原來來說她的人家,已經結了親,餘下那些沒說定的,也再不想上袁家門了。袁妙的娘氣的想趕了車進城罵小姑子一通,叫她父親攔了:&ldo;你還嫌不夠丟人的,趕緊放出話去,說是姑太太生病,想著孃家人了,這才去看她,都是你這張嘴,若你平日裡在意些,何苦鬧出這些來。&rdo;袁妙大病一場,倒在c黃上起不來,這時節懊悔也晚了,她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便如今想起來救,也沒好人家登門了。袁氏真個挑出一家來,問了年紀家境,比趙家更好,她加厚了賞錢打賞了官媒人,遣了人去問那一家子可也有意,官媒人自然把顏家說的天花亂墜,那家子也有些意動,兩邊正在說項。袁氏上回吃得一記暗虧,這回便學聰明瞭,也不再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學了紀氏的樣子,把人跟顏麗章一說,直往顏老太爺那兒去了。到這時候,顏老太爺又站到兒子媳婦這頭了,袁氏拿帕子捂了臉:"二嫂子卻不是在打我的臉,澄哥兒是我兒子,哪有隔房的伯孃cha手侄子婚事的,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作人!"她只不想著叫孃家女兒進門,顏老太爺也沒甚好憚壓她的,要是討個媳婦進門,婆媳不眭,也非他所願,本來也不是非趙家姑娘不可的,只袁家那個顏老太爺瞧不上。袁氏忙得打轉,把袁妙扔到腦後,再不曾想起來,袁妙苦病一場,訊息送到袁氏這裡,她打發些藥材點心回去,一字未提她這頭要同別個結親家,可哪裡還瞞得住,孃家人這回也幫著踩袁氏了,關了門把她罵個透底兒。紀氏這時候還想等著澄哥兒開春過了童子試再提結親的事,那頭袁氏已經悄沒聲兒的走動起來了,她到底接了信,卻是澄哥兒使人報了來的,這些事隔著院牆瞞了紀氏,卻瞞不過一院裡住著的澄哥兒。他身邊跟著侍候的人也還是紀氏原來安排下來的,袁氏倒是想cha手,可那時候澄哥兒還小,顏老太爺怕他換了人侍候不慣,倒不曾把人換過,袁氏先是覺得伸不開手去,到後來也不再想著cha手了,孩子都大了,再換過人又有什麼用處。紀氏這邊一聽著訊息,先是一噎,不意袁氏竟想通了,她若是死捏著袁妙,顏老太爺怎麼著也不會肯的,抬出個官家女來,倒有些難辦。趙家夫人那裡她是打了包票的,她也不急著聲張出來,先使了人往外頭打聽袁氏挑出來的人家如何。既要說定兒女親家,便定下日子家裡辦一回宴,冬日裡無花無果好看,卻總得尋個由頭,程夫人這回來,把兒子也帶來了。原來一向是女眷裡頭走動,灃哥兒太小,澄哥兒又叫袁氏管著不好常往這頭來,沒有適齡的男兒要怎麼走動,可巧這回梅季明在,紀舜英也已經是自家的女婿了,乾脆把這兩個都請過來。程夫人有兩個兒子,為免得顯眼,把兩個都帶了來,一嫡一庶,年紀差著一歲,卻都進了學,過了童生試的。程家家風正氣,這個庶子就是程夫人陪嫁丫頭養的,一向跟嫡子似的長在眼前,對他也很是寵愛,兩個正當年紀,彼此見了,很有話說。這樣人家長起來兒子,嘴裡說的是孔孟,心裡想的是舉業,梅季明這塊牌子,還不如紀舜英少年秀才好用,程夫人的兒子也是師從名儒,在書院裡頭讀書。梅季明卻最不耐煩這個,他一家子名儒,按著字號排下來,有在家坐館的,有到外頭去遊學的,還有大老遠請過去坐館教書的,滿眼皆是這些,最受不了就是張開之乎,閉口者也的的人,可他是陪客,也不能甩了臉子,只不大說話,偶爾哧一聲冒一句出來,卻皆是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