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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人氣的摔了兩個杯子,鄭衍卻頭一回幫起明潼來,叫楊惜惜抱了孩子過去:&ldo;她也抬了妾了,到底不算妒忌,給她請個安也是該當的。&rdo;楊惜惜眼角眉梢都是笑,點了頭道:&ldo;該的該的,我一向不曾去給姐姐請安,心裡頭總過意不去,很該在她跟前磕幾個頭。&rdo;真個抱了孩子,往東院裡去,明潼卻不見她,知道她來冷笑一聲,都不叫她進院門:&ldo;髒了我這塊地方。&rdo;楊惜惜在外頭行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連楊婆子上了幾回門,她也數得出一二來,看著這對母女耍花槍,她卻實不願意搭理,著手把酒廠辦起來,這回用的卻是她的嫁妝錢,還把酒坊裡的管事調了過去。再有個半年,該有的生意俱都換過一道手,跟鄭衍也沒甚好言語的,只慧哥兒難辦,怎麼才能把慧哥兒帶回家去教養。楊惜惜吃了閉門羹,卻半點也不惱,明潼要是客客氣氣迎了她進去才古怪,一天不成就兩天,總能叫她開門,只要進得去東院,她才能把這事兒栽到她頭上去。秋雨一落,就進了十月裡,楊惜惜藉著要送寒衣的名頭請了母親進來,把五色彩帛做的衣裳冠帽拿出來給她:&ldo;這是我給爹做的,娘帶回去燒化了,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rdo;母女兩個這些年都不曾替亡故的夫君父親送寒衣了,這會兒拿了做筏子,楊夫人伸手接過來翻看:&ldo;還是你心裡掛著你爹。&rdo;丫頭上茶的上茶,送點心的送點心,眼見著沒人,楊惜惜急了:&ldo;她分明就是個鐵桶,水油潑不進的,這主意不成。&rdo;楊婆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ldo;你原說過她也曾賜下食來,你下廚房做得些給她送去,她必不會吃,若是還打發回來,你就吃了,只說是太太賞回給你,別個要嘲要笑也由得她去,你只管吃,到送了酪去,再打發回來,就給那小子吃。&rdo;她一面說一面從袖籠裡頭摸出一個白紙包來:&ldo;這一點點,儘夠了。&rdo;楊惜惜 甜鹹湯圓寒衣節將至,因著黃氏新喪,家裡要大祭一回,明沅跟徐蘊宜兩個主事,早早辦下了冥衣、靴鞋、席帽,只等著當天燒化。徐蘊宜把進門前裁的那一套衣裳裙衫俱拿出來,這一份是專做給黃氏,孝敬婆母的,黃氏沒能穿上,便想著把這些燒了給她。便是這一套衣裳又惹出事來,黃氏的喪事辦妥了,老嬤嬤自個兒去請了回鄉,她是黃氏跟前有臉面的人,年也老邁,守著空屋也沒個意思,只求了紀舜華也給她一張黃氏的小像,叫她在家中好替黃氏上上香。曾氏臉面還是要的,黃氏辦喪時也有孃家親戚過來,雖遠了,也還是紀舜華的舅家,黃氏的嫁妝她不好動,卻知道全由著徐蘊宜收起來了,死人的東西動不得,活人卻好調弄。自老太太去後,一年比一年的節衣縮食,臘八舍的粥也越來越少,去歲還八樣黍米一樣一袋的舍,到得今歲,連這上頭都要削去些,再往後倒不如不捨。既要有積善之家的名頭,卻又拿不出這份銀子來,曾氏的日子過得尚且不如紀老太太在世時候,那會兒她一天早膳還有黃氏幫著張羅出七八樣菜來,這會兒也不過是把大鍋裡的粥盛到小銚子裡頭,當作是細心煮的送了上來,米花兒都爆不開,算得甚個精吃。要有臉有面,可不得銀子撐起來,原來家裡重陽哪一回不是九花山子滿園子堆著,如今只能在堂前園裡堆上些,說是花架子也還湊合。眼看著顏家這個就是個只吃不吐的主,曾氏也不敢敲打了她,讓她摸出銀子來貼補家用,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徐蘊宜的身上,她進門出得這樣大事,天然矮了三分,新媳婦哪個不想著討婆母的喜歡,她倒生生把婆母給氣死了,送葬了黃氏,曾氏便把她叫了來。&ldo;你心裡也別過意不去,老大媳婦病了這許多年,也非為著生你的氣。&rdo;曾氏靠在榻上,丫頭跪了替她捶腿,託得茶盅兒啜飲一口,一手撐了頭,懶洋洋抬眼兒掃過徐蘊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