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距離咸陽城大概有一百五六十里地的距離,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戰馬在連續奔跑的狀態下只能堅持六十到八十里地,再強行奔跑下去馬兒也吃不消,他們總不能把馬累死在路上,於是決定在距離咸陽城七十里處的一間驛站換馬歇息。 這間驛站是官驛,此時秦國非戰爭狀態,按道理不會有太多來往軍士在此停歇,但當祝新年他們牽著馬走近驛站的時候,卻看見驛站門口馬匹嘶鳴、人頭攢動,負責管理驛站的驛丞忙得前腳打後腳,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 許多軍士都只是在此換馬就走,甚至著急到連坐下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祝新年走向驛站大門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軍士既有從咸陽城方向來的,也有奔赴咸陽城的,看樣子好像又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啊……” 裴少橋望著來往戰馬身上插著的鮮紅羽令,嘖聲道:“這是邊境又跟哪個國家打起來了嗎?” 如果是有緊急戰事的話,咸陽的各大將領以及兵甲部上下都是需要全員待命的,總指揮使和王翦將軍不可能今早還有閒工夫聚在東營審祝新年,可見戰事發生突然,想必前線的傳音符中午就進了咸陽城,這八百里加急的軍情直到太陽快落山了距離咸陽還有七十里地。 “難怪各個國家拼盡全力也要在邊境大規模部署機甲士兵,用傳音符傳遞軍情可真比用戰馬和戰鴿快多了。”祝新年感慨道。 裴少橋聳了聳肩,道:“可惜世間一共就只有三所天工學院,每年能培養出來的機甲士兵數量有限,再怎麼部署,也少不了要用傳統方式行軍打仗,況且現在各大學院這情況……以後機甲士兵只會更少了。” 祝新年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時代的侷限性,雖然有機甲這種戰鬥力爆表的大傢伙存在,但有天資的學生逐年減少、製造機甲的材料技術有限、軍隊的管理方式與通訊方式落後、後勤支援及糧草供應跟不上機甲士兵的行軍速度,這種種限制都阻礙了機甲部隊進一步擴充人數。 以秦國目前的國力來看,最多也只能支撐這麼多機甲士兵同時征戰了,每多一個機甲衛隊,就會給後勤一系列工作帶來很大的壓力,除非秦國一統天下,國境增大、百姓增多、生產力增強還差不多。 不過要是秦國一統天下了,秦王也就不需要那麼多機甲士兵了。 所以秦國目前的兵甲狀況剛好踩在了平衡點上,兵甲部的軍餉花費不至於拖累民生,而民生生產力剛好足夠維持兵甲部作戰。 想要找到這個平衡點可不容易,秦國將來能一統諸國,估計也得益於此,而其他諸國大量佈置機甲士兵,卻沒有相對應的國力支撐,如今已經處在咬牙支撐的狀態了,大廈將傾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祝新年和裴少橋牽著戰馬走進了驛站,但遲遲沒有人來招呼他們,裴少橋耐著性子等了一會依然沒等來人,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驛丞人呢?!怎麼辦事的?!” 他一喊,周圍不少軍士朝他看了過來,一名匆匆啃著乾糧計程車兵對他們道。 “別喊了,沒用的,現在驛站已經沒有戰馬能換了,我看你倆的馬狀態還行,將就著騎吧,等到了下個驛站再換吧。” 裴少橋心想就現在這情形,到了下個驛站只怕也換不到馬,於是他跟祝新年坐到了那名士兵對面,問道。 “哥們,打聽一下,這又是跟哪個國家打起來了?” 士兵灌了一口粗茶把嘴裡的乾糧嚥了下去,反問:“你們不是去前線的啊?” “你看我們的穿著也不是啊,我們是去皇陵那邊的。”裴少橋解釋道。 那士兵一聽他們是去皇陵的,登時露出一副“你們真可憐”的神情,解釋道。 “又是趙國唄,去年咱們打趙國敗了,王上正計劃開年要再打一次,誰知道趙國來了一員猛將,沒等我們動手,他們先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看到的這些送情報的人估計全都是我們前線回來的。” “趙國?” 裴少橋一頭霧水,問道:“咱們什麼時候打趙國失敗了啊?之前成英將軍他們那一仗不是勝了嗎?還從趙國划走好大一片地來著。” “就是那次之後啊,王上再次出兵攻趙,結果就敗了,本來說等著開年之後讓王翦將軍帶隊再打一次趙國,誰知道我們還在往邊境調兵運糧草呢,人家趙國的部隊神兵天降直接打過來了!” 那士兵提到趙國新上任的戰將就直搖頭,直呼:“這麼多年沒見過趙國有這麼厲害的人了!” 祝新年不由好奇,問他:“敢問這位兄臺,可知趙國領兵的戰將是何姓名?” “他啊?” 士兵談虎色變道:“他叫李牧,是個厲害角色,聽說之前在趙國北邊抗擊匈奴,一直沒與咱們交過手,上次趙國戰敗割地之後國內無將可用,就把他調來了,誰知道第一戰咱們就敗了,你們說說,咱們秦國多少年沒吃敗仗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