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傳個話,子孝父慈,那才是我們的傳統。”
咦?政府為父,企業為子?
這個話可是本末倒置了,李家明仔細打量了一下張領事,疑惑道:“張領事,你該不是以為陽光遍地吧?”
這叫什麼話?話不中耳,連稱呼都改,難怪有人說這小子是屬狗臉的。
好笑的張領事端起小茶杯,抿了口滾燙的清茶,調侃道:“好歹也是超級富豪了,還看得上在你公司門口賣漢堡的生意嗎?”
這話不好笑,李家明連稱呼都一改再改,正色道:“領事先生,我一個長輩給我說,當官一時,當不了一世。”
這麼直白地打機鋒?這小子還是格局有點小,也難怪,人家才多大?
沉吟片刻,張領事也想起自己的兒女,這傢伙在美國闖出偌大一片江山,以後指不定要他幫點忙,好意提點道:“家明啊,我們雖然說人人平等,但事實上是不可能平等的。你站在高山之巔,看得就會比半山腰的人更遠,這是所處的地位決定的。
你也說,你是學經濟的,應該知道什麼叫信用?我問你,如果一個政府沒了公信力,將會發生什麼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誰人無私心?李家明不敢輕易相信這真是一個誤會,可張領事知道這就是一個誤會。商業談判無所不用其極,爾虞我詐也是常用的伎倆,要怪就怪老楊觸到了這傢伙的底線。
“隨便你怎麼理解吧,反正我把話帶到了。我要提醒你的是,明年要換屆了,很多事情都很敏感,不要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將信將疑,李家明沉吟片刻,討教道:“張叔,一覽眾山小是種什麼感覺?”
唉,還是多疑,張領事無奈道:“家明,這幾年來,雖說你的現金大部分投資回了國內,又有多少滯留在國外?你的李氏基金會為什麼註冊在洛杉磯,而不是香港或內地?
所謂的掠奪、訛詐,只可能發生在對方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你會沒有還手之力?
你有句話是沒說錯的,當官也只能當一時。我們退一步說,即使你擔心的事是對的,訛詐你的人就不害怕?絕對的權力確實可怕,富可敵國的財力又不能讓人投鼠忌器?”
如釋重負,李家明這次是真的放心了。不是他膽小,也不是他杞人憂天,實在是沒有監督的權力太可怕,他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樣好,張領事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就證明楊總後面的人即使有那心思也會顧忌三分,不會把自己逼上梁山。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得隴望蜀
碧海藍天,馬布裡海灘風景如畫。
國新基金會的楊總倚在欄杆上,看著不時飛起的海鳥心緒複雜,原以為是手到擒來的好事,未曾想讓人以如此粗暴的手段攪黃,還連累自己在領導那顏面掃地。若不是自己頗有功勞,搞不好這頂官帽子都得讓領導擼了。
怪誰?
誰都怪不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立功心切,又太低估了人家的果敢。能當眾扭折李楷手指的人,又豈是能訛詐的人?
“國慶兄,失禮了,失禮了”。
聽到粗爽的嗓門響起,富態的楊總連忙回過身來,與刻意怠慢他的李家明握手寒喧。商人求財不求氣,也是他能一直霸住這肥差的原因,若真和同僚們一樣一身官氣,怎麼能將國新基金會管理得如此出色?首長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什麼樣的人適合什麼樣的職務,他們心裡比誰都更清楚。
“家明,你可把哥哥害苦嘍”。
媽的,都說自己是屬狗臉的,這傢伙才是真正的狗,不敲他一棒子呲牙,踢他一腳就老實了,還得給自己搖尾巴。不過,這人也不能完全得罪,得給他一個臺階下啊。這種人幫老柳同志成事不易,要壞他的好事卻很容易。天下人才何其多,缺的不過是一個展示才華的舞臺而已,自己怎麼能給未來岳父添亂?
“怪我,怪我,曲解老兄的意思了。唉,沒辦法啊,既是老師又是未來的岳父,我那也是著急上火,才讓司馬兄替我周旋。”
這也是屬狗臉的,說翻就翻說笑就笑,暗惱的楊國大笑著與李家明扯淡,接過傭人端過來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算是把這事揭過去了。
倆人端著酒杯坐在露天陽臺的遮陽傘下,看著眼前的美景談笑風生一陣,才扯到正題。
漢華是座金山而且不缺現金,這一點沒人懷疑,但國新能幫李家明進入金融領域,雙方就有了合作的基礎,關鍵還是雙方的要價談不攏。沒錯,漢華9月的淨利潤達到了16。28億美元,確實是塊大肥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