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帶你們突圍,可咱們好歹兄弟一場,本就是一體的,理應生死與共,你們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你平日裡享受著三當家的特權,獨吞僅剩下的那點糧食的時候,怎麼沒想著跟我們稱兄道弟?現在大禍臨頭了,才想起咱們是兄弟?抱歉,你這話,我們可不信。”那人說完,頭也不回,抬腳繼續往山下走去。
趙金河怒不可遏,“唰”地一下拔出長劍,直指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惡狠狠地吼道:“誰敢離開,老子就殺了誰!”
可那人卻毫無懼色,梗著脖子說道:“那你就動手吧!死在你手裡,也強過在這兒活活餓死!”
趙金河氣得臉色鐵青,怒吼一聲,抬手便朝著那人砍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飛刀從旁激射而來,“當”的一聲,精準地擋開了趙金河的劍。
出手的正是丁棟和。趙金河驚愕地看向丁棟和,滿臉的不滿,大聲質問道:“二哥,你為啥攔我?這些叛徒,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丁棟和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複雜,他望著山下逐漸增多的投降者,心中五味雜陳。此刻,他深知,殺了這幾個人,非但無法挽回局面,反而可能讓軍心更加渙散。
季日健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滿是無奈,長嘆一聲道:“讓他們走吧!”他心裡明白,這些人去意已決,即便強行把他們留下,也不過是一群離心離德之人,在戰場上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會帶來更多麻煩。
趙金河聽了季日健的話,緊緊咬著牙,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可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他何嘗不知道,強迫這些人留下毫無意義,這些人大多都是在生死邊緣掙扎過的,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他實在不甘心,這麼長時間的心血,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軍隊,怎能就這樣輕易散了?更何況,日後他們又該如何向漣漪公主交代呢?
其他一些還在猶豫的人,聽到季日健說讓他們走,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動。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朝著季日健和丁棟和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其中一人面露愧疚之色,說道:“大當家,二當家,實在對不住。我們也是沒辦法,只能辜負你們了。”說罷,這些人便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季日健和趙金河的心中,如同被一塊巨石堵住,沉甸甸的,滿是苦澀與不甘。而丁棟和依舊沉默著,只是眼神愈發陰沉,似乎在思索著應對這殘局的辦法。
有了這一小撥人帶頭下山投降,其他人心思也都活泛起來,紛紛有樣學樣。沒過多久,只見漫山遍野都是下山投降的人,粗略一數,竟有數以千計。
到最後,留下來的,都是平日裡與季日健、丁棟和、趙金河生死與共,誓死效忠他們的死士。
趙金河望著這驟然冷清下來的山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心急如焚,轉身看向季日健和丁棟和,急切地問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丁棟和神情落寞,聲音低沉地說道:“大勢已去,降了吧!”
趙金河聽聞,臉色瞬間大變,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反駁道:“投降?為什麼要投降?我們完全可以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報答漣漪公主的知遇之恩,難道不是嗎?”在他心中,漣漪公主對他們恩重如山,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投降這種背主之事。
丁棟和微微皺眉,冷冷地瞥了趙金河一眼,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緩緩開口說道:“漣漪公主對我們的恩情,我一刻也不敢忘。要是換做其他時候,別說是死,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丁棟和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你看看現在這情況,我們面對的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難道就因為你所謂的報恩,就要帶著這些兄弟們去白白送死嗎?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還有他們家中的父母妻兒?”
趙金河被丁棟和這一番話說得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在丁棟和的質問下,漸漸化作了無奈與迷茫。沉默片刻後,他不再言語,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丁棟和看著趙金河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轉過頭,看向季日健,嘴唇微微顫抖,欲言又止:“大哥……”
季日健深深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緩緩開口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他的目光越過丁棟和,望向山下那嫋嫋升起的炊煙,思緒也隨之飄遠。
就在半個多時辰之前,他還滿懷信心,彷彿勝利就在眼前,滿心期待著能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