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昊聽聞容柑晗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脫口問道:“你要狀告蕭暮雪何事?”
容柑晗緊咬著下唇,貝齒幾乎要嵌入那已然泛白的肌膚,眼中滿是怨毒,惡狠狠地開口道:“我要狀告蕭暮雪故意拖延治療,致使本公主的堂兄毒發身亡!”說著,她如同一頭髮怒的母獸,惡狠狠地將目光投向蕭暮雪。
在容柑晗心中,早已有了一番篤定的推斷。她想著,倘若蕭暮雪當初能及時採用他們送去的解藥,穆墨軒必定能安然無恙。然而,直至此刻,蕭暮雪都未曾從他們手中取走那救命的解藥。如今時間已然過去許久,以她對那毒藥的瞭解,除非有解藥,否則中毒之人必死無疑。所以,她認定,堂兄穆墨軒肯定已然毒發身亡。
蕭暮雪瞧著容柑晗那副篤定的模樣,心中滿是無奈。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人怎麼如此能憑空臆想。自己何時說過穆墨軒已經死了?
李君昊聽聞容柑晗這一番指控,心中陡然一驚。他心裡明白,穆墨軒的生死絕非小事,倘若真如容柑晗所說,那此事必將引發兩國間的軒然大波,他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
畢竟,穆墨軒可是卡姆皇帝指名道姓索要的人。李君昊下意識地看了蕭暮雪一眼,目光中滿是詢問之意,似乎在無聲地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暮雪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無聲的笑意,彷彿在向李君昊傳達著某種資訊。李君昊瞬間領會了蕭暮雪的意思,心中緊繃的那根弦頓時鬆了下來,暗自慶幸事情或許並非如容柑晗所說那般糟糕。
就在這時,王鸛虎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指責:“蕭暮雪姑娘,公主殿下所言究竟是何意?你當真沒有給穆世子使用公主他們提供的解藥嗎?你為何要這麼做?這簡直就是蓄意謀殺,你難道不清楚嗎?”
說完,王鸛虎將目光轉向李君昊,言辭犀利地說道:“東陵陛下,貴國蕭副指揮使故意害死穆世子,請您務必對她加以懲處。”
李君昊心中已然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深知蕭暮雪乃是陽安城的人,連鈺兒和小九那般棘手的病症她都能妙手回春,想必肯定有辦法為穆墨軒解毒。蕭暮雪雖然沒有采用卡姆公主提供的解藥,但想必是用了她自己的方式去救治穆墨軒。
他再次看向蕭暮雪,開口問道:“蕭暮雪,對於卡姆公主和王大人的這一番指控,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蕭暮雪神色悠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從容回話道:“回陛下,臣以為卡姆公主和王大人的這些指控,純粹就是毫無根據的胡言亂語,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容柑晗聽聞,雙眼瞪得滾圓,怒視著蕭暮雪,大聲吼道:“蕭暮雪,你還敢狡辯!那種毒,是我親自尋覓而來的,要是沒有解藥,兩刻鐘之內,必然會毒發身亡。可你呢,自始至終都未曾向我們索要解藥,即便我們主動想把解藥給你,你手下的人也拒不接受。你還敢說你不是故意害死堂兄?”
蕭暮雪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那笑意如同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容柑晗:“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穆墨軒死了?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容柑晗像是被人猛地抽去了支撐,整個人一怔,滿眼寫著難以置信,死死盯著蕭暮雪,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堂兄他……他沒有死?”
蕭暮雪嫌棄地瞥了容柑晗一眼,冷冷說道:“我壓根不知道你嘴裡的‘堂兄’是誰,但我明確告訴你,穆墨軒,確實沒死!”
蕭暮雪怎會不清楚容柑晗叫穆墨軒堂兄的緣由,只是在她眼中,容柑晗這般蛇蠍心腸之人,根本不配與穆墨軒有任何親緣關聯。
在蕭暮雪心裡,穆墨軒的安危重如泰山。無論前路佈滿多少荊棘,要付出怎樣巨大的代價,她都鐵了心要讓穆墨軒好好活著。
而那些膽敢傷害穆墨軒的人,她已在心底立下誓言,一個都不會放過,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容柑晗卻依舊無法相信,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嘴裡不停嘟囔:“不可能的,那種毒,要是沒有解藥,堂兄絕不可能還活著!”在她根深蒂固的認知裡,蕭暮雪必定是在欺騙她
。
李君昊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面,嘴角上揚,笑著打圓場:“既然穆墨軒安然無恙,那之前的種種就都只是一場誤會。卡姆公主,你可能有所不知,雪兒出身陽安城,還是九州第一神醫的關門弟子。你下的那種毒,對旁人來說或許是無解的難題,可對陽安城的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