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剛到,就有一隊穿著黑袍的人手中拿著長矛緩緩走來。他們一身冷煞的氣息,讓圍觀的民眾不由得紛紛後退,如同死神一般讓人避之不及。
跟在他們的後面是一隊精壯的護衛,姚舉和顧鷹川便在那隊護衛的中間,徑直走向了監斬臺。
所有的官員和劊子手都就位了,唯獨樓辛哲沒有出現。眾人屏住呼吸,仔細地望著刑場四周,不肯放過一絲細節。這樣觀望的情緒讓騷亂的東城門安靜的詭異,除了風聲幾乎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午時一刻,姚舉和顧鷹川低語了兩句,顧鷹川點了點頭,然後衝著臺下的人揮手。
下面計程車兵拱手,然後跑向了刑臺。四個人推開了刑臺上的木板,接著便有鐵鏈的碰撞聲傳來,不多時那刑臺就升了起來,而在最中央的正是一身囚衣的樓辛哲。
他身上綁著四串鎖術鏈,囚衣雖然完整,卻骯髒不堪,上面還有隱隱的血跡。樓辛哲平視著刑場,不驚不怒,平靜無波。儘管樣貌狼狽,卻未失風骨。
“樓長史!”
民眾人不知誰率先悲呼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響應,悲聲一片,還有人跪下來磕頭喊冤。悲憤的情緒四處蔓延,只是情願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打動刑場內的人。
又一陣陰風颳過,原本晴朗的天空越發陰暗。這種詭異的天氣讓本來就惶惶不安的人心更加騷亂,甚至有人開始求神拜佛,也有人喊著蒼天要報應。
雲層越壓越低,終於一聲驚雷打破了這暴風雨前的寧靜。藍白色的閃電直直劈向了刑場,膽子小的民眾已經開始抱頭逃竄了。
“啊!!!!”一聲悽慘綿長的慘叫從城樓上傳來,打破了雷聲之後短暫的寧靜。
眾人皆望向城樓,只見城樓上計程車兵如同秋風中的樹葉一般紛紛掉落下來,重重地摔倒地上,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一個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城樓上,他一腳踩著城牆,一手託著腮。另一隻手中幼細的長劍隨意地搭在肩上。
“韋德大人!是韋德大人!”
韋德的出現彷彿救世主一般,民眾激動地呼喊,竟有喜極而泣的。只遠遠瞧見韋德朝著刑場外的民眾揮手,依舊是以往那副恣意的模樣。
“放箭!”姚舉一聲冷喝,目光卻是看向了與城門相對的高臺。
只是對面的高臺卻沒有回應,片刻之後才有一隻箭翎直直朝著姚舉射去,顧鷹川推了姚舉一把,才讓他險險躲過。
“到底怎麼回事?”姚舉咒罵道。
只見一個黑衣人站在了高臺上,手裡還拎著一個士兵的頭顱。
“孤星,兩年不見,你身手慢了許多呀!”韋德的聲音傳遍了廣場。
“哼,東城門只有五十精兵,可這高臺卻有一百零八名射箭手。你我到底是誰的身手更慢?”名叫孤星的男子冷聲嘲諷道。
孤星的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兒短促的轟隆聲響起,在外圍的民眾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漫天的箭矢四處飛散。
頓時尖叫聲四起,大家都開始抱頭四處逃竄。可是人數眾多,慌亂的情緒蔓延反而讓場面更加混亂了。
無芮顧不上逃離,目光一直膠著在刑場之內。只見地皮詭異地掀起,一直隱藏的精兵全部出現。
突然刑場內升騰起一陣煙霧,只聽見幾聲奇怪的哨響,直到煙霧散去,無芮才發現刑臺上的幾名儈子手已經倒地而亡。而樓辛哲身邊站著一個黑髮的年輕人,他正奮力的用匕首去揮斷樓辛哲身上的鎖術鏈。
混戰
隨著煙霧出現的不只是那個黑髮的年輕男子,刑場內不知何時聚集了一批衣著怪異的人。他們身形年齡各有不同,衣著更是全然沒有規制。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狠厲,不管用著什麼武器,他們殺人的動作都流利順暢。
不多時刑場已經是一片血海,四處都是士兵的屍體,而來救援的人卻未傷一人。
“姐,快走吧!”姬賢呈看著人群越來越混亂,硬扯著無芮往遠離刑場的地方跑。
可是無芮看著樓辛哲還在刑臺上,怎麼也不肯離開。也有不少膽子大的民眾開始砸毀刑場周圍的柵欄企圖幫忙,還有一些和官兵起了衝突。
四周一片混亂,又有兩個女子衝上了刑臺。無芮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驚叫道:“幽若蘭!是幽若蘭!”
可是姬賢呈根本不知道幽若蘭是誰,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無芮的身邊,只要有人靠近就動手揮拳。
“銘心!”
幽若蘭嬌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