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然而那杯子裡的茶,沒有半點茶色,和清水並無二致。
劉臻看著眼前的茶水,不禁皺眉。
他早就發現這李忠的房間破爛不堪。
屋裡沒什麼裝飾,傢俱也很少,已經簡潔到了簡陋的程度。
能看出來,李忠很窮。
可劉臻也無法想象,他竟然能窮到這種程度。
即便故安是個小縣,縣令一職秩四百石,劉臻入府也不見這李忠有多少家人。
家中的僕人也僅有五人,即便只靠這四百石,也不至於窮成這樣兒啊!
“喝吧。”
李忠見他無動於衷,冷冷地開口道:“這壺茶才泡了八遍,細品還是有點茶味的。”
“本官著實沒什麼好茶能招待你,你便將就吧!”
他的語氣極為生硬,甚至還帶了一絲譏諷。
看向劉臻時,更是眼縫如刀。
恨不能用目光將劉臻殺個千百遍。
李忠表現出來的敵意,劉臻並不在意,只是對李忠越發好奇了。
窮成這樣兒,難不成這李忠是個清官?
不能吧?
來故安之前。
劉臻在與其他幾個縣令交談時候,多多少少打聽過別的縣城縣令的資料。
從眾人口中問出來的些許資料得知,這李忠的縣令也是買來的。
還是劉宏設了西園之後,頭一批消費者中的一員,花了五萬錢!
沒當縣令之前,李忠則是當地的富戶。
李忠祖上是行商的,雖不如范陽祖氏那麼有錢,卻也小有積財。
到李忠這一輩,其父不想再入賤籍,於是送他拜了名師,苦讀聖賢書。
可惜後來察舉孝廉未能透過,最後才花錢買了官。
按照他這“履歷”來看,怎麼都不應該跟“清官”沾邊。
買官應該就是為了生財的才對。
他怎麼就能把日子,過成眼前這副模樣的?
難道是這李忠,是那種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大貪似清之人?
展現在外人眼前的,都是假的?
劉臻越想越是這麼回事,不然,就只能他聽到的關於李忠的故事都是假的了。
呵呵,老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窮,還是假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