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開門,只能待在值班室裡,等待著天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我感覺自己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生怕那黑影會突然闖進來。
值班室的燈光閃爍了幾下,發出“滋滋”的聲音,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抬頭看了看燈泡,心中更加緊張,如果燈滅了,我將再次陷入黑暗之中,那將是更加可怕的局面。
我站起身,走到電錶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發現電錶上的指標還在轉動,看來不是電錶的問題。
我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繼續等待著。
突然,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咚…咚…咚…”
那聲音很輕,很慢,像是有人在試探著,又像是在玩弄著我的神經。
我渾身一顫,猛地站起身,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螺絲刀,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
那敲門聲還在繼續。
“咚…咚…咚…”。
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卻又帶著一絲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向門口靠近,腳步聲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看去,走廊裡依然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那敲門聲卻更加清晰了。
“咚…咚…咚…”
彷彿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大口喘著粗氣,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彷彿隨時都會從胸腔裡蹦出來。
我能聽到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那黑影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正在瘋狂地撞擊著門。
每一次撞擊都像是重錘砸在我的心頭,震得我耳膜發麻,眼前發黑。
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門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我甚至能看到門板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崩塌。
我慌忙四處尋找可以抵擋的東西,目光掃過簡陋的值班室,最終定格在牆角。
那裡斜靠著一把沾滿泥土的鐵鍬,柄部已經磨損得發亮,鍬頭卻依舊鋒利。
我立刻衝過去,顧不上鐵鍬上粘膩的泥土,雙手緊緊握住鍬柄,一股冰涼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稍微平復了我慌亂的心緒。
我使出全身力氣,將鐵鍬橫在門後,鍬頭死死地頂住門板,另一端則深深地插進地面。
“哐當!”
又是一聲巨響,門板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鐵鍬也跟著嗡嗡作響。
我咬緊牙關,全身肌肉緊繃,拼命地抵住門,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虯龍般扭曲著。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撞擊聲漸漸停止了,走廊裡一片寂靜,那腳步聲消失了,只有風聲依舊在窗外呼嘯。
像是鬼魂的低語,穿過破舊的窗欞在耳邊縈繞,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死死地盯著門,生怕那黑影會破門而入。
甚至能感覺到門板上傳來輕微的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外面一下一下地摩擦。
那摩擦聲細微而尖銳,像是某種生物的爪子在抓撓,讓人頭皮發麻。
我慢慢地挪動腳步,一點點地靠近窗戶,動作緩慢而謹慎,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走廊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遠處幾棵老樹在風中搖曳。
樹影扭曲變形,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猙獰,像是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怪物。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慘白的光輝,照亮了走廊的一部分。
我眯起眼睛,仔細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那黑影的蹤跡。
然而,除了搖曳的樹影,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難道那黑影已經走了?
還是說,她就躲在門外,等待著我開門?
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每一個都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我不敢確定,只能繼續保持警惕。
我退回到辦公桌前,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試圖聯絡其他值班人員。
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哪怕只是聽到一點聲音也好,至少能證明我不是孤身一人。
我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湊近耳朵,卻只聽到一陣嘈雜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