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次回來健成讓我向您打聽個人。”柳青將一串玉珠從玻璃櫃裡拿出來遞給一女顧客。
“我又不管戶口,又不是包打聽,怎麼想著問我啊?”柳玉東呵呵笑道。
“嗨,全怪你那寶貝女婿好管閒事。他南陽一老班長託他打聽的,說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柳青快言快語。
“哦!那時候咱這石佛寺沒多少人,你說說看我知不知道。”柳玉東來了精神。
“叫啥柳文鑑,對,就是。爸,你聽說過沒?”
柳玉東一時沒反應過來,“叫啥?”
“柳文鑑。”
回憶過來,柳玉東嘆口氣,文鑑是他的小名,父母去世後就沒人知道了。
柳玉東在女兒走後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當年這裡姓柳的就他一家,還是獨苗,若說是東北那事,怎麼打聽的卻是南陽人呢?柳玉東想起玉秀,不由又陷入了回憶。
凌晨兩點,柳曉偉看到窗戶外有光束閃了三下,他默默地拎起一個小旅行包,頭也不回的走出小屋。很快,一輛汽車拖曳著橘色光芒迅速駛向白茫茫地遠方,碾壓出的車胎印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2)
雪花漫天飛舞,在城市的另一個方向,王強也毫無睡意。下午,王強和南成趕到醫院時,紀東仍在手術。紀偉峰交待說塑鋼值班室已做好,可能下午就會送到小區,王強想這一下子少了三個人,值班表也得重新調整,在這裡等著也無濟於事,只得安慰一下紀偉峰夫婦,又叮囑南成和石磊幾句便回到小區。
窗外風聲勁吹,王強翻來覆去睡不著。紀東和石磊的事得往上報,還得趕在公安的表揚信送達總公司之前,這些都是老套路。
紀東和石磊作為他的手下,為小區妝了光,從某些方面講這也是他的榮耀。這倆小子這次可要露臉了!王強想著感覺心裡有點酸溜溜的,忍不住便罵了自己一句。紀東還不知道怎麼樣,自己倒開始嫉妒了!換作自己,也許看著小偷偷盜也不會吭聲呢!
王強這樣想著,乾脆穿衣起床,從抽屜裡拿出稿紙,坐在桌前醞釀報告。不管怎麼著,報告都得打,與其晚不如早,寫完把它交給紀偉峰,自己討了好,其餘的就不用自己操心啦。
一小時後,王強收起寫好的報告看了看錶,開啟辦公室門到前邊查崗。
小區門口,塑鋼值班室暫時擺放在大門北的臨時停車場上,值班室內尚沒有接電,只在桌上點了支蠟燭,郝飛和李剛藉著微弱的燭光正在興致勃勃的下軍棋,胖肖武靠在門內,腿翹在一張凳子上打著呼嚕。值班室剛運來便派上了用場,由於下面還沒有做水泥平臺,風裹著雪花從接地的縫隙裡鑽進來,害得李剛和郝飛不停的跺腳呵手,雖然如此,窗玻璃上仍然起了一層霧。
“這裡邊有個爐子就好了!”李剛佔了個營呵呵手說道。
郝飛憨憨的一笑,不緊不慢的說:“有這房子暖和多了。”說著揭開個棋子,卻是個紅司令。郝飛樂了。
李剛撇撇嘴,瞅瞅紅司令旁邊己方的蝦兵蟹將長嘆一聲,壯士斷腕般悲壯的說:“可憐的弟兄們,你們的鮮血是不會白流的!”說著話調了一枚炸彈,“吃吧,吃多不消化。”
郝飛嘿嘿笑著滅了個師長。李剛不知是心疼還是腳涼使勁跺了跺腳。
王強踏雪走到近前,將鼻子貼在玻璃上向內望,模模糊糊看個大概,板著臉敲敲玻璃。值的屁班呀!在家也沒這麼自在。
李剛兩人嚇了一跳,擦擦玻璃望外看,見是頂頭上司,李剛慌忙捲起棋塞進抽屜,郝飛推醒胖肖武,然後開門。
“主任。”三人異口同聲。
王強掃了眼三人,開啟兩個抽屜揀出碗筷,其餘的連同抽屜一塊兒撂了出去,兩個抽屜在空中翻個過自由落地,裡邊的軍棋、象棋、撲克牌、小說也散亂在雪地上。
“後天一人一份檢查交上來,這月每人扣十塊。”王強冷冰冰的撂完話,轉身出門回辦公室。
李剛吐吐舌頭看看其他兩人。
胖肖武瞅著王強消失在拐角,打個哈欠關上門,揉著惺忪睡眼抱怨說:“倒黴啊!你們咋不早點叫我。”
郝飛悶悶不樂一聲不吭的坐在凳子上。
李剛拽文道:“這個突然襲擊,整哩我措手不及。誰知道這大半夜的他會月經(心血)來潮玩這一手!”
胖肖武聞言哈哈大笑,眨著肉眼泡上下瞧瞧李剛,嘖嘖幾聲不說話,弄得李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個雪夜,三個人議論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