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猜今天又要……”程宇看了看裡屋,“你猜多少?”
“我猜二十”,鄭雲說,“你呢?”
“我猜五十”,程宇說。
“那是親兒子!”鄭雲說,“五十下得什麼樣啊?”
“你們在說什麼?”林鴻文一臉茫然。
“在說師父今天會拿藤條抽卿之多少下”,鄭雲撇嘴道,“我覺得師父沒那麼狠心的。”
林鴻文說“你們怎麼連這都猜。”
鄭雲說“那不然呢?”
林鴻文“我猜三十。”
鄭雲和程宇無語地看著林鴻文,林鴻文說,“你們看我幹嘛,不是你們要猜的麼?”
與此同時,內室則安靜非常。
“跪下”,徐世淮朝徐卿之喝道。
徐卿之二話沒說便跪了下來,徐世淮痛心疾首地指著他說道,“你去英吉利之前是怎麼說的?”
“我說要師夷長技以制夷。”徐卿之平靜地答道。
“還有呢?”徐世淮厲聲問。
“還有”,徐卿之停頓了一下說,“我說要去學醫,回來和爹一起研究,取其精華,救更多的人。”
“咱們家四代行醫”,徐世淮用力了點了點徐卿之腦袋,“到你這兒算是毀了,你給我說說,你到底學什麼去了?”
“學醫可以治病救人,卻救不了國家”,徐卿之一臉堅毅地看向徐世淮,“孩兒想實業救國,因此學了經濟學。”
“混賬!”徐世淮手高高舉起卻最終也沒有落下,“士農工商,自古如此。你做什麼不好,偏偏想做最末的商人。再說,你既然不想學醫,為何去之前不說?這幾年的書信也隻字不提?”
“我怕您不同意”,徐卿之抬頭看著徐世淮,“但無論如何,我欺瞞在先,卿之知錯了,願意領罰。”
51。
廳堂裡的三個人正竊竊私語,忽然鄭雲噓了一聲,指指裡面,“開始了。”
裡屋傳來藤條抽在身上的聲音,一下下,林鴻文聽著都覺得疼,心說這得抽成什麼樣。
鄭雲在那兒一下下地掰著手指頭數,看林鴻文一臉擔憂,不禁樂了,“你放心,這藤條卿之從小捱到大,沒道理小時候扛得住,現在扛不住。哎喲,我剛才數到幾了?”
“十五”,程宇說。
鄭雲數到三十的時候,裡屋總算停了下來。林鴻文側著身子看了一眼,被出來的徐世淮一眼瞪了回去。
徐世淮冷著一張臉回到廳堂,三人誰都不敢問。一會兒鄭雲把一瓶藥酒塞進林鴻文手裡,“你給卿之送去。”
林鴻文說“為什麼?”
“因為我去師父會罵我啊”,鄭雲理所當然地說。
“……我去也得罵我啊。”
“那不一樣”,鄭雲說,“你病剛好,師父捨不得罵你,倒數第二個,去吧。”
“……”林鴻文斜了他一眼,認命的拿著藥酒去找徐卿之,誠惶誠恐地從徐世淮身邊路過,好在徐世淮只是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輕輕叩了兩下徐卿之的房門,就聽徐卿之喊進,林鴻文推開門,見徐卿之正□□著上身背對著鏡子,估計是想看看自己後背什麼樣了。見他進來一愣,“怎麼是你啊?”
林鴻文把藥酒遞給他,“鄭雲說他來徐大夫會罵他。”
“這個鄭雲,你來不也得捱罵嗎?”徐卿之笑著接過藥酒,嘗試往後背上擦,但姿勢實在是彆扭。
“我病剛好,徐大夫不好罵我”,林鴻文看了看他的後背說,“你趴著去吧,我幫你上藥。”
☆、28。第二十八章
“那就多謝了”,徐卿之趴在床上,後背都是瘀痕,觸目驚心。
林鴻文把藥酒倒在掌心搓熱,然後輕輕地塗在徐卿之的後背上。徐卿之說,“沒事兒,該用多大力氣你就用多大力氣,只是看著嚇人,其實一點都沒破。”
林鴻文說好,手就用上了力道,只揉了一下,掌下的肌肉就瞬間繃緊了,林鴻文忍不住問道,“這力道行嗎?”
“還是……再輕一點吧”,徐卿之說。
林鴻文笑著減了些力道,緩緩的給他揉著,徐卿之扭頭問他,“剛才鄭雲和程宇又在外面猜我得挨多少下了吧?”
林鴻文笑著點點頭,徐卿之又問,“那誰猜對了?”
林鴻文指了指自己,徐卿之說,“他們倆猜也就罷了,怎麼你也跟他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