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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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耕種宮前道,
今年不遣子孫耕。
老翁此意深望幸,
努力廟謨修用兵。
一共有九十句,六百三十字。龍飛鳳舞,字字珠璣。
側壁東牆懸掛七絕《得樂天書》:
遠信入門先有淚,
妻驚女哭問何如。
尋常不省曾如此,
應是江州司馬書。
西牆懸掛七絕《重贈樂天》:
休遣玲瓏唱我詩,
我詩多是別君詞。
明朝又向江頭別,
月落潮平是去時。
李先知笑道:“既然是受何市長、胡老闆所託,那我就不怕諸位見笑了,我認為,中堂用他的《連昌宮詞》長卷很好,有氣勢,字也寫得漂亮,能夠表現出他老人家的風格。但是側壁都掛與白樂天相關的條幅難免牽強,從美學角度看,有重複之嫌。”
何偉力對胡江河說:“真神開口了哦!”他轉過頭去望著李先知,不無調侃地說:“先生既開尊口,學生願聞其詳!”李先知哈哈大笑:“承蒙抬愛,那我就信口開河了哦!
“先說一句:唐元和五年至元和十年之間,元稹在通州任司馬,我們松山那時屬通州所轄,在這裡建元稹館意義深遠,作為文化界的人,我要感謝建館的主人家想得周到。
“元稹一生很重朋友感情,他和白居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之間友誼很深,元稹單詠白居易和他倆友情的詩就有《西歸絕句》、《聞樂天授江州司馬》、《得樂天書》、《酬樂天頻夢微之》、《重贈樂天》等許多首,特別是他在元和五年即公元八百一十年,因彈劾和懲治不法官吏,同宦官劉士元衝突被貶為江陵士曹參軍,後又改授通州司馬,白居易也因得罪權貴,被貶為江州司馬後,二人惺惺相惜,鴻雁傳書,感情濃郁而深厚,他們之間純真的友情,歷來為後來的文人所傳唱。但是,值得我們推崇的,元稹還有另外一面,那就是他對夫妻感情十分珍重。年僅二十七歲的妻子韋叢去世後,他悲痛萬分,寫了不少追憶和悼念的詩,如《遣悲懷三首》、《六年春遣懷八首》等等,而我最喜歡他那《離思五首》,這五首中的第四首是這樣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在一旁的文化館教授級館員張敏之介面道:“李院長說得對極了,元稹這首絕句,不但取譬極高,而且用筆極妙,前兩句以極致的比喻寫懷舊悼亡之情,‘滄海’、‘巫山’,詞意豪壯,有悲歌傳響、江河奔騰之勢。後面,‘懶回顧’、‘半緣君’,頓使語勢舒緩下來,轉為曲婉深沉的抒情。張弛自如變化有致,形成一種跌宕起伏的旋律,而就全詩的情調而言,它言情而不庸俗,瑰麗而不浮豔,悲壯而不低沉,創造了唐人悼亡詩絕句中的決勝境界。‘曾經滄海’、‘除卻巫山’二句尤為人稱誦。”
李先知繼續接著往下說:“張老師所言極是,滄海無比深廣,因而使別處的水相形見絀,巫山有朝雲峰,下臨長江,雲蒸霞蔚。據宋玉《高唐賦序》說,其云為神女所化,上屬於天,下入於淵,茂如松櫟,美若嬌姬。因而,別處的雲就黯然失色了。‘滄海’、‘巫山’是世間至大至美的形象,詩人引以為喻,從字面上看是說經歷過‘滄海’、‘巫山’,對別處的水和雲就難以看上眼了,實則是用來隱喻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有如滄海之水和巫山之雲。其深廣和美好是世間無與倫比的,因而除愛妻之外,再沒有能使自己動情的女子了。”
不知是李先知和張敏之的一番高論勾起了何偉力的情趣呢,還是其他啥原因,何偉力頓時雅興大發,他隨之侃侃而談:“我贊成你二人所言,第四句即承上說明‘懶回顧’的原因。既然對亡妻如此情深,這裡為什麼卻說‘半緣修道半緣仙’呢?白居易在《和答詩十首》中稱讚元稹‘身委《逍遙遊》,心付《頭陀經》’,說明元稹是尊佛奉道的,我們也可以把這裡的‘修道’理解為專心於品德學問的修養。然而尊佛奉道也好,修身治學也好,對元稹來說,都不過是心失所愛,悲傷無法解脫的一種感情上的寄託。‘半緣修道’和‘半緣仙’所表達的憂思之情是一致的,而且‘半緣修道’更覺含義深沉。”
何偉力的發言,令眾人歎服。一個個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停了片刻,何偉力說:“胡老闆,王總工程師,東牆的條幅改成這一首